两个人边上楼,司镜边向她介绍着。
“三楼主要是我的储物室,用来存一些我很喜欢的古玩。”
姜清宴默声点头,一一记住她所说的,上到二楼她却停下来。
猝不及防的停步,让姜清宴不解地看着她。
司镜只是轻笑道:“我不跟长辈住,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每个房间你都可以进。”
原来司镜记住了刚才在酒吧里说的话,特地在这个时候回答。
“我记住了。”姜清宴点头,只默默记下她的话,并不多说多问。
通过刚才的事情,她清晰地感受得到,司镜是个令人猜不透心思的人,不知道下一秒会有怎样的情绪,又会因为这些情绪而对她做怎样的事。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恰是外人对司镜的评价。
司镜不知道姜清宴平静的外表下,内心的波涛起了又平,她把姜清宴带到自己卧室旁边的房间,陈设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
她推开门,打开灯,说道:“想添置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要找我的话随时都可以。”
姜清宴点头,“谢谢。”
司镜笑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你先休息,明早我带你去录指纹锁。”
姜清宴顺着司镜的意,柔柔地笑着:“好。”说完顿了顿,把语调放轻又开口:“晚安。”
她的眼睛向来是最吸引人的,这个时候因为笑容而弯起来,那撩人的美便多了几分温柔。
像是含了一泓清酒,不饮也醉。
司镜望着她,走近她,眉眼间有温柔暖色。
司镜比她要高半个头,靠近过来以后面前的光线都被遮住。
她的视线从姜清宴昳丽的眼眉落下,那冷棕色长卷发搭在肩头,与白净的肤色相得益彰,下颌还沾着几丝细发。
她不由得抬手,挑开那几丝细发,没有留意自己的呼吸已经到了姜清宴唇边。
距离近得姜清宴不得不开口:“司镜……”
司镜这才抬眸,发现她们近在咫尺,姜清宴眼中那醉人的清酒让她没有退开。
司镜慢慢低头,眼神里除了占有欲,还有刚刚升腾起来的热度。
姜清宴心里慌得厉害,咬着唇环住司镜的脖颈,仓惶间声音更显细弱:“……等等,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她不知道能不能拦住司镜的动作,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她从司镜充满占有欲的眼神里预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可现在来得太快了。
韩悠宁甚至还没有下葬,司镜就要跟她发生实质性的亲密。
庆幸,司镜停了下来,还疑惑地皱了皱眉心,“……什么?”
姜清宴舔舔唇,组织着语言低声说:“我的意思是,你也喜欢女人么……”
司镜默声片刻,随即轻笑出声,一只手臂搂住了姜清宴的腰,“是。我以为刚才待在一起这么久,你已经看出来了。”
她不过是为姜清宴拂去发丝,过近的距离让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姜清宴的唇上,没想到姜清宴竟以为她要亲吻。
韩悠宁尸骨未寒,生前又跟姜清宴两情相悦,她再怎么觊觎姜清宴,也不至于现在就要把这刚刚建立的亲密关系坐实。
但是,这个误会没有解释的必要。
姜清宴不敢彻底放松,也不敢收回搂着司镜脖颈的手,面上露出几分羞赧:“我以为你只是完成悠宁的嘱咐,照顾我而已。”
司镜看了她几秒,像是回答又更像是陈述:“我从来不会为别人办事,只会为我自己。”
她们四目相对,司镜的声音很轻,话里的力量感却极重,她说话时甚至还紧了紧环在姜清宴腰间的手臂。
姜清宴这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个人除了捉摸不透之外,还是个不顾忌流言的人。
她双手从司镜脖颈后松开,轻轻撑在司镜的肩头,做出拒绝的姿势,但又没有施力,反而靠近司镜的耳畔,清透的嗓音里温顺又带着些委屈:“可是悠宁还没过头七,也没下葬,我心里不舒服……”
司镜抬手轻抚她的长发,迁就着她:“好,我给你时间。但是现在外面都知道我把你带回家了,所以你跟我出门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嗯,我知道。”姜清宴听话地点头。
“休息吧。”司镜松开手,没有再说什么。
等司镜出去带上门,姜清宴紧绷的神经才陡然放松。
她呼吸颤抖着,无力地靠向身后的墙面,双手捂住心口。
司镜的离开仿佛让空气得到流动,刚才的拥抱和呼吸相触,就像有一只手在握紧她的心脏,慢慢地,用力地缩紧力道,让她几乎不能喘气。
她不能想象未来的日子究竟要怎么跟司镜相处,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司镜付出代价,韩悠宁不能白白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