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欢喜(49)
在單喜时刻警惕,处处留意中,瓜尔佳孜婠终于讲完了她的故事,至少这一次她讲完了,她突然笑道:“我饿了。”
單喜眨眼,眼泪像串串珠子落下,她想起身为大将军做饭,却发现自己的脚麻了,又冷又麻。还被笑话了。大将军揶揄她:“我这个挨打的都没有你哭得多,你又喝酒又喝汤的,结果都往脸上排了?”
大将军的好心说笑没有挽救單喜的心情,艰难起身中,單喜红着眼睛嘟着嘴,好似真的是她受了委屈那样。
她没有回嘴,默默在心里万分委屈,替瓜尔佳孜婠委屈,明明那已经不叫“挨打”了,“挨打”听起来,有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可这怎么能让人同意?
“怎么越说哭得越凶了?”瓜尔佳拉住單喜,“怎么了?”
“脚麻……”單喜的哭腔尤为软弱,“大将军,我脚麻了!”
瓜尔佳愕然,还有人因为脚麻哭了起来的?斜眼看肩上趴着的小姑娘,“行了啊,我没爹疼没娘爱的都没你爱哭。”
“不是的,大家都爱大将军……对不起大将军……对不起……”
这情况有些棘手,其实说了那么多,该被安慰的人,理应是自己才对?
怎么到了單喜这边,反而变成要她来安慰一个,一个听故事听哭了的小姑娘?
瓜尔佳收起来调侃的笑脸,没有再说话,她现在眼帘低垂,單喜抱她抱得紧紧的,而她只是轻轻地抱着單喜,手掌在單喜背上轻拍。一边讶异,一边接受这份与众不同。
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说给其他人听,她们会是什么反应,可瓜尔佳想了一会儿就不再思索了,这毫无意义,因为至今也只有單喜让她愿意开口,其他人连聆听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何反应呢?瓜尔佳的嘴角如一朵欲放未放的含苞花儿:不过无论是谁,恐怕都不会像單喜这样胡闹。
顺着單喜的推辞,瓜尔佳问她:“脚麻就不站起来了,坐下,或者我抱着你?”
單喜看着瓜尔佳,脑颅里不断喊着“大将军”跟“姐姐”。
“小傻瓜,哭傻了吗?”
“你不是饿了吗,我要去给你做点吃的……呜……”哭意涌上了鼻尖,就要哭出声来。
谁料对單喜内心一无所知的瓜尔佳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人……做饭给我吃那就做饭,这是又哭什么?”
單喜努力忍住哭声,“我也饿了……”
“……”瓜尔佳用力眨眼让自己清醒冷静一些。行,就当感谢这小丫头了,“走,我们去外面吃,我带你吃大餐,喜欢吗?”
“你很富有吗?”哭得从小麻雀变成小花猫的丫头问。
“很富有。”
“但是我不想出去,我们两个都不能出去……太脏了。”
“我以为你是怕消息走漏才不出去。”瓜尔佳咽了咽口水,终于知道自己很狼狈,“你说得对,太脏了,先去洗漱。”
單喜拉住瓜尔佳,“大将军,不能饿太久,我去厨房先做点小面吧?”
“不必了,我们各自去梳洗,然后出门,讲故事很累,听故事也累,得吃多些。”说完,瓜尔佳不忘称赞一句:“你很清醒呢。”
“一直很清醒,没迷糊。”
“我刚才以为你困了,像小婴儿,困了就要哭。”
“我才不困,大将军你总调笑我,我只是脚麻了,真的只是脚麻了,而且……”
單喜跟在瓜尔佳身后说话,叽叽喳喳,她没有注意到大将军刚才顺嘴说到“婴儿”后,好心情又兀自沉了下去。
当年小郡主出生,瓜尔佳孜婠刚满六岁,她自从被迫练功后就与王妃同房睡了,所以在王妃出逃前,姐妹俩同房,她当然记得妹妹困了都要哭闹,那个时候在一旁陪伴的额娘就会离开去哄妹妹,而因此练功走神的她,免不了被父王好一顿打。也难免印象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十章,明天再发吧
第38章 断绝关系
瓜尔佳不知道的是,其实單喜一直暗搓搓地等着找机会劝她去祭拜三贝勒。
二人均是很快便焕然一新,單喜换了一身衣裳,瓜尔佳亦是,只不过二人的衣物风格与质地都相差极大。
出宫后單喜穿的自然是自己的衣服,她身上这条青色襦裙跟夹棉马甲都是母亲为她做的,已经是最好看的一条裙子了,但对比起瓜尔佳孜婠的蓝色绸衣加蓝色长袍,二人更像是一个在前走,一个在后跟随的关系。
單喜吵着要为瓜尔佳梳头绑发,不让大将军顶着邋遢的发型出去,被瓜尔佳抓住“邋遢”一词捏脸,但最终,大将军还是把头递过去给單喜,让單喜达到了“宿愿”!而后大将军夸她:“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