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擂鼓。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顾娅忱软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林泽才无比清晰无比明确地认识到一个既定事实。

完了，真的栽了。

周一开学国旗下讲话的时候，林泽站在二班队伍末尾，看隔壁三班的时候没看见顾娅忱的身影，林泽以为是顾娅忱迟到了，就也没在意。

林泽是数学课代表，第一节 课下课把数学作业送到办公室的时候，隔壁二班的数学课代表刚好也来给二班的数学老师送作业。

林泽就听见那个课代表说：“少了一份作业，顾娅忱今天请假没有来。”

出办公室的时候回到教室坐下，林泽心里还是有点在意。

她拿出手机给顾娅忱发微信：“在干嘛？”

倒也不算突兀。

顾娅忱没有回复。

到了周二晚上，林泽看着始终没有回复的信息，皱紧了眉。

林泽直接拨出了电话，很快接通了。

“林泽？”是个男人的声音，林泽没听出来是谁。

林泽攥紧了手机。

李双看对面没有回应，大概也猜到了林泽打电话给顾娅忱的原因。

“顾娅忱在隔离室，现在用不了手机，有什么事等她易感期过了你再和她说吧。”

“她易感期到了？现在她人在哪？”林泽的声音隔着电话有点失真，声音沉得很。

顾娅忱的信息素紊乱，林泽是知道的，本来想周一见到顾娅忱的时候就问问她易感期的时候需不需要自己帮忙，结果再次听到消息的时候顾娅忱人就在隔离室了。

易感期将近就难受到需要自己的信息素，那在易感期之中有多难捱，林泽不难体会，尤其顾娅忱信息素等级还很高的情况下。

“你要来？”李双不理解，“你来了也见不到她啊。”

江明这时候从后面环住李双，“怎么你一个有夫之夫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语气略带无奈。

李双还是说：“林泽是alpha，小忱也是alpha，虽然我是个beta，但是我还是知道易感期的alpha会同性相斥的。”

“这可不一定。”江明笑着反驳。

林泽收到江明发来的江明家的地址，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

“你怎么来的？”江明看林泽一脸担忧，有点想笑。

“打车。”

江明带林泽到三楼，这一层楼只有两个房间，被专门设计成隔离室。

“右手边那个，你进去的话可能会难受，要是受不了了就出来，遇到什么事记得按铃。”江明给了林泽一把钥匙。

顾娅忱难受，非常难受，整个人被浓郁成液态的信息素包裹住，信息素从腺体中刺出，从皮肤表面溢出，像是被拖进冰冷刺激的沼泽。

不受控的信息素爬满了整个房间，攀附在墙壁上，荆棘蔓生，幽深晦暗，荆棘藤上尖刺遍布，细小花苞生于其上，几点红辛辣。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沙发，没有任何家具，顾娅忱蜷缩在沙发上，陷入半梦半醒。

她梦见顾大山在打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记得这个女人叫她「小忱」，安慰目睹家暴的年幼的她不要害怕，女人把当时的自己塞在衣柜里，让她躲好，而她干净的眸中映出的是顾大山狰狞的面目。

“贱人，这么花枝招展是要勾搭谁啊？你他妈是不是要带着那个小贱蹄子找别的男人啊！

你们他妈的也嫌弃我信息素垃圾是不是？我信息素再垃圾也是个alpha，也能标记你们这群破鞋！”

顾大山浑身酒气，拎着酒瓶子就往地上砸，溅起的玻璃碎渣划破女人的胳膊。

女人只是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啃声，被顾大山薅着头发拽起来的时候神色冷漠。

“你什么眼神？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洗掉标记？嗯？”，顾大山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碎了一半的酒瓶，把锋利的尖刺对准女人漂亮的脸，“把你这张脸划花，你觉得还有哪个alpha能要你一个被别人玩过的破鞋？！”

顾娅忱知道，女人已经洗过一次标记了，脆弱的腺体根本受不了二次清洗。

女人根本离不开这个标记她的男人。

再次见到女人是一个月之后，那道狰狞的划痕一直从嘴角到颧骨，此时结的痂已经半脱落，嫩肉色和粗硬的痂在女人脸上极其突兀。

女人温柔地帮顾娅忱收拾好穿的用的东西，然后趁着顾大山不在带着顾娅忱去了游乐园，去吃了顾娅忱一直想吃的菠萝饭，去了好多好多她们未曾去过的地方，回来的时候的顾大山不在家，顾娅忱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似乎美好得过分。

女人蹲下来，“小忱，妈妈要去做个手术，等手术做完，妈妈就带你走好不好？”

顾娅忱不安，但是还是乖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