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神(275)
“之前可没发现你话那么多啊。”田昌意垂下眼睑,笑容柔和,“不过,算了。”“暴戈信,在我束手待毙之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她说。
“怎么说你也是齐国的安平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只要你乖乖的,所有的要求只要合理,我们都会接受的。”发现那种花香只是让人的精神变得舒适,似乎没有别的坏处,暴戈信也就无暇多想,就像对待往常那些被他俘虏的贵族那样的口吻说道,“就是要给齐国写信也可以,只是信的内容必须要经过我们的检查。”
“非常感谢将军你为我周全的考虑,但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田昌意歪了一下头,她的笑容在这时候是如此晃眼,摇曳心神,吐露出来的字眼又是如此令人不敢置信,“我的要求就是,请让我杀了你然后向公主殿下复命。”
“你,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就是暴戈信说完才发觉,这句话是半盏茶时间前,田昌意才问过他的。
而田昌意再回答暴戈信的就不是什么好话了,不,应该说连话也没有,她左手的手掌摊开,在下一个瞬间重重地握成了一个拳头,然后,右手出拳,立即将离她最近的那名军士给击飞了出去。
那名军士以身体为箭矢横扫身后一条线的几案,直到脸撞到殿中的一根木柱才停下来,他眼眶一圈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睛的眼角都在往外冒血。
感觉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回天乏术了。
击飞一人后,田昌意两手交叉,掌心朝外活动来一下手指关节,她想起来在神明台遭遇那只其名被唤作是‘青阳’的猰貐,她用拳头与其搏击的感受。不得不说,如果对手是人,就都太弱小了。这样的人啊,脆弱又柔软,不管来多少,她都不会觉得累。
“感觉真爽!”右手握拳撞进左手掌,田昌意为自己这一击发表了面无表情式的结论。
韩卓已经惊到说什么都开始语无伦次来:“你,你这家伙。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因为路被挡着所以让他让开啊。”田昌意斜睨来一眼韩卓道,“没看清楚吗?”
“不过就这些人,根本是连我一拳的力道都很难接受啊。想一想的话,会让我被那么多人围攻,还敢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将我的行踪告诉你们的将军,完全是背叛了我对于你们的信任啊。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这一点就是你们的老祖宗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也会赞同的。所以……”田昌意看了看暴戈信,然后看了看主殿门口的距离,继而向韩卓笑道,“就这种情况,我揍你们一顿,也没有关系吧?”
看起来就知道是兴致来了的情况下,完完全全的强词夺理啊。
但是既然看见对方是朝自己的方向奔过来的,韩卓也只好于战战兢兢的空隙间拔出腰下长剑……然而,去拔剑的右手什么都没摸到。因为是宴会,既然田昌意是没有带剑进来的,韩卓自然也没有带剑进来的理由。以拳对拳的情况下,韩卓还真是没有半点能够赢得信心,他飞快地离开自己的位置,向那些还持握有片刀的军士们发号施令:“还不赶快将他拿下。”
“怎么这样。要知道春秋时诸国还是以拳勇取士的,虽说到了战国已经开始出现纯粹的文士来。但身为武将还将这祖宗的好传统给扔掉,可不是什么孝子贤孙。这样的话,就更需要好好教训你一下了。”毫不费力地将阻挡的一名足有九尺高的军士揍飞,田昌意脸上的表情全然是代表愉悦的。
视线拉远,有一座露天的营帐正被笼罩在看不见首尾的星月夜之下,它周围有无数身着玄甲的军士,在月光星光的照射下,那甲片反射出来的光芒不再柔和,似乎是要将营帐给点出一个巨大的火球来。
这样的天地异变是在一晃神的情况下发生的,以白刍与司马谨的见识之广,也从未想过会在有生之年遇见这样的事情。
而公主目夷还在说:“怎么停住了?”
“你做了什么?”白刍的声音完全变了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主目夷却不答他,她看到身旁已经完全是呆若木鸡模样的姜奢,低低地笑出声:“在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假如神明真的是无所不能的话,我能够命令她,自然就能够命令你们。”
白刍不是很明白公主目夷的话,然后对方看向他,少女嘴角溢出的血完全没有红色的存在,尽数变成了粘稠的黄金流体。
“白刍。”她拭去血,也抹掉这世间中名为白刍的这个人的存在:“我许你,有死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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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不是连续三个人把我的书名看成是‘拳神’吗?想了想,那就不用剑,打拳也行啊。算是体验版剧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