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活该。”不过脩无枫的手段也太……明明她可以干脆利落地杀了他们，但是却弄出这般场面，色·诱他们两个让其自相残杀。

不过凭他们也配碰脩无枫？

“你的脸上可不是这么想的。”脩无枫越说越开心，“这是我今晚最大的收获了。”

“哎呀。”李憩捂着脸。

之后她就没敢借宿人家了，只会找到正规的客栈住宿，一直赶了十来天路，也不叫赶……

脩无枫一直在拖沓，时不时就喊累，李憩经常要拖着她才能把她从床上叫起来。

李憩怀疑是不是天气变冷了，她要进去冬眠期了？不过白鹤应该只有迁徙的习俗吧。

而且往南走，天气也在回温。现在山路曲折，路越来越难走，已经弃马而行了，使用轻功也挺累的，一天下来，脚像被截肢一样，动弹不得。

快要到腾冲府了，锦娘就藏在腾冲的深山老林里，脩无枫预计明天就到了。

晚上她们露营而睡，天上繁星如牛奶之河，今夜夜色温柔又恬静。但脩无枫情绪不佳，她仿佛病了，李憩让她躺在她的怀里。

李憩摸摸她的头，也没有病，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李憩看了看那碗没动的米粥，叹了口气。

“吃东西吧。”

脩无枫摇头，她往李憩怀里蹭，闭上眼睛。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脩无枫点头。

那如果现在去找锦娘是不是很危险，李憩纠结着，但是她总有个预感，如果还不把事情办完，她就要醒来了，是已经不能睡下去的自然醒来。

墨焱。

李憩皱眉，一定要解决它！

只是现在脩无枫这个样子，她又不能丢下她不管。李憩把碗拿上来，打算喂她。

她半磕着眼，说：“吃不下，你用嘴喂我。”

李憩脸红，说：“不吃就算。”

脩无枫以一种可怜的姿态紧紧闭上嘴巴。李憩最后当然只能满足她的请求……嘴里有异物的感觉，真的是不顺滑，喂了几口，脩无枫双手捉着她的肩膀，压了下来，李憩喘口气的缝隙中，提醒她好好吃。脩无枫耳根泛红，她说，“太好吃了，情不自禁……”

就这样一口一口喂她，最后她舌头一卷，舔了李憩嘴边那粒剩下的米，心满意足地笑了。

李憩见她心情好，就说：

“明天找个客栈，你在那里住下。我先进去。”

脩无枫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你进去会死的，而且你找不到她。”

“我感觉她看到我会自己出现的，而且我应该死不了。”

“她有比死更残忍的手段。”

“我等不了了，我快要醒……”李憩突然封口，看了一眼脩无枫，后者起身，毫无刚刚的病气，眼睛无感情地盯着李憩，问：“你刚刚说什么？”

李憩从没跟脩无枫提过梦境之事，只是说她从未来过来的。任何人知道自己只是个梦都会疯吧。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组成只是一种信息，为了现实而服务的信息而已。

周悯说，她制作的梦境是反应灵魂缺陷的存在。

梦中的一切会随着李憩的意志产生，她的执念就是找到墨焱的解决办法，只要实现了，那么她就不会再做梦了。而他们应该也会随着李憩的意识一起消失。

周悯也一再叮嘱李憩，不能让梦中的人知道自己只是个梦。

所以李憩从未告诉脩无枫这件事，就算没有周悯的叮嘱，她也不会告诉她，因为要是她知道的话，李憩感觉会产生意想不到的负面效果。

火光映在脩无枫的眼瞳中，她还等待着李憩的回答。

“我说我快要醒火了。”

“什么醒火？”

“就是我家乡话的一种，意思是很着急的样子。我怕锦娘又恢复力量，打不过她。”

脩无枫眼帘垂下，似乎信了，“你不用着急，我其实已经找到她的所在了，我有眼线在那边盯着她，而且也在抑制她的力量。只要过去，我就能把她杀了。”

“那你明天能成吗？”

脩无枫绕到李憩身后，抱住她，说：“我已经说了不用着急，我们再多相处一些时日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快要消失了，而且你确实有穿梭时空的能力，我怕你最后只待在那个脩无枫的身边，再也不回来了。”她的眼看着火光眯了起来。

心慌张得砰砰直跳，李憩勉强一笑，“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对我来说，你们都一样，我会回来经常看你的。而且你以后会遇上我的啊，在苏州。你不是说过几百年的时间一下就过去了吗？”

“那个你也不是现在的你，正如我觉得未来的脩无枫不是我一样。你明白吗？”

明白或是不明白又如何，这只是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