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在觊觎什么+完结(6)
高悬洞悉的眼瞳。
青鸟掠过玉山重重,
彼岸荼蘼声颂,
我知你难解情衷。
阳光镌刻行踪,
那一刻,且待从容,
哪怕我身带镣铐,灵魂空洞。”
池遂心悠悠开口,视线紧紧盯着无忧的反应,试图从她身上窥到一些信息。
无忧愣怔了许久,好似有些失神,半晌,才看向池遂心,眸中仿佛蒙着一层灰色的雾气,神秘幽冷,“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的,不过,往后,你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池遂心定定地看了无忧片刻,而后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无忧蹙眉。
池遂心微微歪了歪脑袋,轻声道:“我在想,以前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你好似格外听她的话。”
“错了,我最不爱听的,就是她的话。”无忧微扬起下巴,眼角眉梢透着几分轻慢和冷傲,语调微凉。
池遂心弯弯嘴角,眸中笑意一闪而过,仿佛夜空一瞬盛放的烟火,坠在地上散落成无数星辰。
无忧瞄了她一眼,眸光轻闪了一下,移开视线,接着开口:“不说以前了,说说现在,你是怎么和这里扯上关系的?”
池遂心没开口,只是默默递给无忧一份名谱。
这份名谱是无极门的传承名谱,最末尾写着的自然是周齐这类小辈,而最前面,是一个名字,池止非。
无忧一看到这个名字,便皱起了眉,“不可能,且不论你开山立派的可能性有多高,我就没见过你卜卦画符。”
池止非,字遂心。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有几分渊源。”池遂心开口道,“或许,你该看看我的名字下面有没有你知道的。”
“不用看了,就算确实是你的徒弟,我也不认识。”无忧放下手中的名谱,道。
池遂心抬眸,“为何?”
“你一个就够我劳心劳力了,无暇关注他人。”无忧漫不经心地说道。
池遂心眉头微蹙,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好了,说说吧,你是怎么醒的?”无忧凝眸盯着池遂心,“除非你能活数千年,否则……必定是用了什么法子。”
池遂心迎上无忧的目光,语气淡淡,“不知,我醒来,便在这里了。”
要说池遂心的苏醒,确实与无极门相关。
那是一个午夜,喻觉的师父戚茗薇忧心忡忡地在自己房中踱步,她是一位看起来格外随和慈爱的老人,一头白发,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气质优雅,只是此刻眉头紧蹙,显得不同于寻常,面色沉沉。
“师父,您找我有事?”喻觉走进门,一脸疑惑地看向戚茗薇。
戚茗薇看着喻觉略一颔首,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开口道:“跟我走。”
喻觉不明所以地跟在戚茗薇身后,只觉得师父今天好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戚茗薇带着喻觉前往无极门的后山,曲径通幽,在一片密林的深处,荼蘼花盛放,月白色的花瓣一簇簇堆在一起,莹莹如玉,美得仿若梦幻。
“师父,我从来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这种地方。”喻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花海,开口道。
戚茗薇显然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只是走进荼蘼花海,凌空画了一道符,紧接着,那道符向着花海中央而去,一寸寸燃尽,灰烬落到地上,勾勒出一个阵法的模样,阵法中央,赫然出现一方玄玉棺。
那尊玄玉棺看起来格外精致,气势强大,威压深重,底端业火熊熊,顶上凶兽环伺,透着股诡异的危险感。身在荼蘼花海,有种矛盾又诡异的和谐。在夜色掩映下,显得神秘诡谲。
喻觉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那尊玄玉棺散发的气息,让人双腿发颤,好可怕的感觉,好似能将人拖进深渊一样。
喻觉眼睁睁看着师父一步步靠近那尊玄玉棺,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你要干什么?”
戚茗薇脚步未停,只是悠悠开口:“过来。”
喻觉忙跟了上去,而后便听戚茗薇接着叹道:“花开荼蘼,人间芳菲尽。也是时候了。”
“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喻觉微蹙着眉头,问道。
戚茗薇并没有为喻觉解惑的意思,只是立在玄玉棺一侧,沉声开口,表情是如未有过的严肃,“跪下。”
“师父?”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喻觉心头,他下意识开口抗拒,却被戚茗薇眼神中的坚定挡了回去,于是乖乖跪下。
戚茗薇一掌握住玄玉棺的一角,血液从掌心流出,很快便被玄玉棺吸收殆尽。她像是没事人一样,淡淡地开口:“喻觉,今日,我将无极派掌门人之位传与你,谨记为师平日教诲。”
喻觉瞪大了眼睛,“师父,快松手,你在干什么?这棺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别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