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番外(111)
也许呢,周慧文可能会先问问周希云的意愿,说不准的事。
周慧文又不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大家长,一直都较为尊重女儿,有事向来都是好好商量。
乔言直挺挺躺着,目不转睛,发呆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周希云会怎么做?
接受,还是拒绝,亦或者走一步看一步?
乔言没经历过这些,猜不出来。
容因以前也提到过类似的问题,有关身边的同性恋是如何解决这种困境的。
公开坚定向家庭出柜的始终是极少数的一部分,占比非常小,大部分人都是顺势而为∶有的装成异性恋不婚主义,私下里则将恋人伪装成闺蜜兄弟/至交朋友留在身边;有的得过且过,年轻时多谈几个,到了一定岁数就结婚生子,婚后要么收心经营家庭,要么偷腥继续玩;还有的会选择形婚,认命进入风险区,表面上的生活与普罗大众没两样,和和美美地过老实日子,实际又是另一种模样。
容因的前任们几乎都是后者,圈子里也基本都是这种,想找个敢公开的真的很难。
容因说∶“即使将来同性婚姻合法了,愿意领证的还是少数。没办法,老思想嘛,有的人在乎的也不是那张证,事实上更在意社会群体的目光和别的东西。”
大家的说法都不无道理,人是群居性动物,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那样,逆流而为很艰难。
乔言翻翻身,脑海里各种念头浮现。纷乱不堪,理不出个头绪。
她不知道周希云的想法,没问过,丝毫不清楚。她直楞望着窗外,眼也不眨一下,出神了。
周慧文又一次不在家,公司里业务繁忙,有应酬没搞定,晚上不回来。彼时的周家空无一人空寂喜立在那里。
沉心静气许久,乔言坐起身转头看向对面,过了一两分钟再抱起笔记本电脑,随便抓几样东西塞进托特包里,背起就下楼。
楼梯间遇到了姥姥。姥姥好奇,“干啥子去?”
“有事,”乔言说,匆匆下楼,“去对面找人。”
姥姥又问∶“你咋子咯?”
乔言不正面应答,只道∶“姥,我今晚不回来,明早再过来,我妈找我的话,你跟她讲一下。”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闪得飞快。
她要去对面周家,姥姥自然也不拦着,仅在上楼后站窗户后瞧瞧,发现乔言已经跑到周家门口坐着了,便不再管她。
周希云还在外面没回来,临时被喊出去加班,回程又遇到了邢远他们,一群人就约着聚一顿。
回来是朋友顺路送。
刚转进大院,还隔着一段路,周希云在车里就看见了坐在自家门口捣鼓电脑的乔言。第一眼还当是看岔了,细细一瞧还真是。
周希云告别朋友下去,走到乔言跟前。
乔言收起电脑,合上塞包里,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灰尘,顺手递来一杯冷掉的咖啡。
周希云接着,不大理解这突然的示好是何意。
“给你的。”乔言说,“喝不完了,多带了一杯。”
周希云看了看,“美式?”
“卡布奇诺。”乔言回道,“你喜欢冰美式?”
周希云说∶“还行。”
碰面先废话两句,惯例的开场。
乔言站近了闻到周希云身上的味道,“参加了酒局?”
“不是,聚会吃饭。”周希云说道,按密码锁开门,聊聊出去做了什么,等进门了才瞥向乔言肩头胀鼓鼓的包,但不开口问这是要干嘛,似是看出某人要留在这边,因而反手关上门。
乔言捏了捏手心,再拉拉肩上的背包带子,少有的不话膀,跟在对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到了二楼再放下东西。
周希云帮乔言把包放桌上,又将笔记本搁沙发那里,方便乔言待会儿要用。
乔言敛敛心神,转而说∶“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
周希云旁边坐着,“我不忙。”
乔言把电脑放腿上,“哦。”打开笔记本,点开方才的界面。
周希云看了眼,发现好像是在画图。她知道她在网上连载短漫的事,完全不惊讶或好奇,瞄一下就没了下文,不干扰乔言创作。
大抵是相亲的事后劲太大,乔言连带着不想理会周希云,分明是她主动跑过来,要见到周希云,可此时却一言不发,什么都不愿意告知。
乔言兀自抓着电子产品,埋头写写画画,手下的动作很快,刷地就是两笔。
周希云隐隐感觉到她的情绪,本来还想着要去做别的事,斟酌片刻还是没动。守在一旁,看究竟怎么了。
乔言沉闷一会儿,画了删,删了画,对作品不满意。
周希云挨挨她胳膊肘,“有事?”
“没有,”乔言说,尽量调节过来,放平语调当做没那些事,“你还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