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女主后轮到我哭了+番外(9)
一页一页,阮钰白将其极为慢条斯理地撕下来,直到条状的碎屑布满台子,这才聚拢着揉成一团,接着全部丢掷进还在唱歌的马桶里,直接按下了冲水键。
在这吓唬谁呢?这还能忍,阮钰白就不是个铁血铮铮的好Beta!
等到洗手间的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走出来的女孩面容干净、笑容甜美,除了脸色白了几度外看不出一点奇怪的痕迹,对上卿泠一双漆色的眸子时,阮钰白还挠挠头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看到这个马桶,忽然按捺不住一展歌喉的兴致,跟着它律动的节拍唱了一点《皮卡丘》。”
皮这一下,就很开心。
卿泠当然看出来她实在胡说八道,不过也不拆穿,还温柔地低声问:“这歌我倒是没听说过,歌词是什么?”
阮钰白睁着眼睛开始编瞎话:“电力耗子应该怎么立定跳远。”
“哦。”卿泠轻轻挑一下唇,“那你唱两句?”
阮钰白:……
这是她胡扯的,她怎么知道这歌怎么唱?
然而,对上女主那双冷清的双眼,阮钰白吞了下口水,放弃了挣扎。
短暂的安静后,是她跑调到二十里外的扭曲歌声。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皮卡丘要跳远。”
“我们一起学跳远,一起皮皮皮皮皮。”
“皮卡乒,皮卡乓,皮卡乒,皮卡乓,皮卡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真是作曲家听了要落泪,小智看了要心碎。
卿泠薄唇上挑的弧度几乎就没有放下去过,在她唱完后还不紧不慢地鼓了几下掌,夸奖道:“真不错。”
戏谑之情几乎是不需要仔细看,就已经从言辞中满溢了出来。
阮钰白愤怒了。
什么高贵清冷完美女主,那全都是扯淡,她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啊?
阮钰白气得直磨牙,胸口因为怒火一起一伏,睡裙上用作装饰的企鹅翅膀都开始摇来摆去。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阮钰白面无表情道:“对了,我忘记把你的衣服了。”
然后她拧开盥洗室的门,主动抱起洗衣台上面一摞还没有拆开包装的崭新衣服,故意在卿泠面前晃了一圈,随即“啪”地一声松开手,这些新衣服就精准地掉落进垃圾桶里,“对不起,皮卡丘缺少电力续航,跳到一半没电了。”
这实在是太幼稚了,别说生气,卿泠现在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阮钰白看她那副不紧不慢的悠哉样子,更是来气,当即咔嚓一声关掉了走廊的灯光,阴阳怪气道:“为了企鹅的下一代,为了北极熊的未来,为了花花草草的明天,我们应该能多省一度电就多省一度电,卿女士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阮钰白的个人习惯,她讨厌谁就管谁叫女士。
比如说她亲妈。
再比如说女主卿泠。
于是在一片朦胧黑暗中,卿泠若有所思道:“不错。”
还补充:“这样皮卡丘也能电力续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去你爹的皮卡丘啊!
现在阮钰白是真切的后悔了,刚才她为什么要撕掉那本讨人嫌的狗血小说?她真正应该手撕的人是女主啊!
关掉灯的走廊黑峻峻的,供以照明的唯有阮钰白手里拿着的小电筒,幽幽地散发着一点暖光,深夜像是流水一样侵入望不到的每一寸角落。
很有恐怖片的效果,不说卿泠,阮钰白自己倒是被这场景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看着卧室已经快走到,阮钰白把卧室的钥匙拿出来,在看到对面的画框时,忽然心生一计,清了清嗓子道:“对了卿女士,我忘了和你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关紧房门哦。”
她用着电筒照了一下后面的中世纪质感的油画,画面本来是温馨的黄澄一片,拱桥弯出绿意,披散着金色长发的女子背对着水果摊,手里还怀抱着一只毛发雪白的猫咪,画作结构极为精巧。
然而在这灯筒的照耀下,无论是女子还是猫咪,都显出一种阴森的色调,即便是清新甜蜜的水果,都好像腐烂成散发着臭气的果肉,白光照到的地方朦胧,像是生出了几条蛆虫。
阮钰白抖了一下胳膊,自己怕得不行,还在这里要吓别人:“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也不需要卿泠回答,她自顾自道:“我爸爸应该也和你说了,这座房子的落脚点原来也是个集市,上面摆着很多的水果摊。有个传说是有一位女子习惯每天去抱着猫嗅新鲜水果的味道。现在水果摊已经不在了,但是女子依旧保留这个习惯,于是当每天夜晚来临时,都会重新出现,但因为没有水果摊,所以会幽怨地转过头来……”
女孩微微发抖的声音穿过走廊的闭塞空间,本人还没发现自己说话已经带着颤音,还在接着道:“所以你晚上出来的时候,绝对不能看画像哦。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怀里的那条猫,每到夜里就会变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