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女主后轮到我哭了+番外(280)
握住帽檐的手指捏紧,卿泠轻声问:“你喜欢南竹堤?”
这委实是最不恰当的对话。彼时因为羞涩隔开的两个座椅,造成了因为巨大的乐声而难以弥补的错漏。阮钰白只以为这是个难以接近的高傲少女,可卿泠却把她当成警告情敌的幼稚女生。
到底是怎样轰隆欲令人耳鸣的乐音,才会造成这样的参差。
阮钰白一直强行按捺的怒气终于腾升而起,对方这样的提问简直是把她过去所有的朦胧心思都贬低进泥土里,她手指都在轻微颤抖,却强撑着夺回尘封在记忆里的帽子,随后重重地丢掷回卿泠的身上。
时间好像在踟蹰不前,她又成为了自娱自乐的蠢笨小丑。
明明会因为过于郁愤而流泪的,阮钰白的声音如同从生出倒刺的骨骼飘散而出,反成为最锐利的箭矢。
“你总算发现了,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被薄雾笼罩的月光昏暗,是凝视到快要发霉的质地,照得人的面孔都较之平时要凉薄许多,相对无言的两人表情都宛若被冰冻住,是此时相距最远的陌生人。
被夏日夹杂着暑气的晚风一吹,一缕淡进若无的小苍兰香水味道摇曳出来,把彼此本就模糊看不清的表情更笼罩上一层雾气。
阮钰白鼻子发酸,紧紧地咬紧着嘴唇,却在忍不住悲哀地想,明知道卿泠有多讨厌自己,明知道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明知道两人做回陌生人才是最好的后续……
然而在月光都如此惨淡的此时此刻,她竟然还是觉得卿泠惊人的漂亮。
当天后续的记忆都变成单薄的一条长线,像是有长针把此夜和炽烈的明日紧紧地缝合到一起,最后能让阮钰白依旧留有印象的只剩下卿泠那双眼,澄净而沉默。
所幸的是,当月卿泠的行程极为繁忙,除去阮钰白最为亲密的同期,基本没什么人发现两人的不和。
现在的阮钰白已经不是刚来到劳雷斯的菜鸟,其他的舞台也可以独自完成得很好,甚至有些时候都可以自己做厉害的前辈来带一带紧张的后辈。
当月的舞台评价结束后,阮钰白叫来自己的一波好友,拨打之前毕必芭留给自己的外卖电话,要了一大纸袋子的烧烤,用来祭奠自己还没有开花就已经夭折的朦胧感情。
不得不说,毕必芭对此倒是看得开:“就当是厉肆唯一留下的有用东西,记得给我叫两串羊腰子,我要剁碎了喂楼下的黑皮。”
黑皮,是只看上去很像是只猫的胖猪。
其他朋友不知所以然,只以为这是在单纯地庆祝,还偷偷拿来藏了好久的气泡酒。恰好劳雷斯今日也有喜讯,出道很长时间都没有水花的女solo点虹,这次的新曲极为出彩,才打歌一周就获得了三个一位,看见路人盘极强。
在这样的庆典时分,老师们自然也无暇顾及底下的练习生们,纷纷跟着去祝贺点虹。
阮钰白只喝了半杯果酒,发现比起酒精,还是甜味的烤串更能浇熄她心中的苦闷。
欢呼声和起哄声在窄小的房间里响起,其他的朋友们在欢畅碰杯,阮钰白在认真地埋头苦吃,感觉原本的惆怅和愤怒都在肥瘦相间的肉串安慰下,被逐渐抚平。
正在阮钰白新拿了一串烤芸豆,正在苦楚悲伤地望着窗外时,忽然听到一阵惊呼声,而后门口的凉气氤氲扑湿她衣衫。
“前、前辈?”
谁呀,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大不了来串烤肉贿赂一下就是了。
秉承着嗤之以鼻的态度,阮钰白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结果成功地把自己的嘴巴给戳到,咝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由于其他人已经安静下来,阮钰白的小声呼痛就显得极为明显,其他人极为会看眼色,抱着自己手中的背包,礼貌地和来人打声招呼,就很快鱼贯而出。
发丝柔顺披下来的少女眼睛乌黑,一向很沉静的眸底也染上怒意,她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声音绝对算不上友善:“你就这么喜欢吃?”
是了,阮钰白确实答应过卿泠不会再随便吃辣的东西,并且保证会把烧烤这种垃圾食品划在清单之外。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再加上之前喝的两口气泡酒一上头,咸鱼英勇地支棱起来,“我就要吃,关你什么事!”
卿泠彻底被她这副无赖的样子给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