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女主后轮到我哭了+番外(257)
“澄清什么?”阮钰白把冰袋敷在浮现淡淡青黑的眼皮下,冷笑道,“言澜说的不是也没错吗,我确实和卿泠算是同期,说我占了她的出道位也不算是错。”
听了这话,毕必芭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在打哈欠的摄影师,赶忙堵住好友的嘴:“别胡说八道,当时的事情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再说,你当初可是她最亲近的后辈,这可是所有劳雷斯练习生都知道的事情。”
像是被什么触怒,本来已经阖上眼睛的女孩厌恶地拧起眉头,无意识地反驳道:“我才不是她的后辈。”
“好好好,知道了,你不是。”毕必芭熟练地用一管蚯蚓软糖吸引走好友的注意力,却没留神阮钰白罕见的失神,“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的了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透明的软糖上沾着晶莹的白霜,在透光窗的日光照耀下闪着细小的光,如同春末夏初时坠在小苍兰上的露珠,微微一颤,数年前摇落在校庆典礼上的珠粉便静静地洒在眼前。
前辈,已经是多么遥远的一个词汇了。
幽静的香气仿佛割据开两个相邻的季节,台上的学生用浮夸的演技扮演舞台剧。过大的裙摆兜住不合时宜的景色,篮子里满满的小番茄滚下柔软织料的蕾丝边缘,演员的膝盖都因为温度低染上浅淡的柔粉色。因为本人的皮肤白,那一处淡粉就更加显眼,好像揉碎了满手的红果子,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了寒冷。
但当事人丝毫都不察觉,这一台戏刚谢幕就急急地跑下台来,连刚刚披上的羽绒服拉链都没有拉,就着急地跑到观众席的末尾。
比起闪烁着明亮光芒的前排观众席,校体育馆靠后的位置本就因为供暖不足而显得寒冷,更不必说这处的照明也成问题。光线零落在四周,只分散地坐开几个翘掉自习课和对象聊天的情侣,最后一排的边角处坐了个形单影只的人,极度畏寒般戴好了帽子和口罩,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子高挑,反而有种特别的清冷感。
才一下台,就一路小跑到后面的阮钰白反而开始犹豫,在原地跺了好几次脚才小心翼翼地坐过去,但是又因为羞涩不敢坐得太近,挪来挪去才蹭到那人位置的左边,中间还光秃秃地空了两个。
可即使是这样,阮钰白都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了,脸上的红晕好半天都消不下去,声音微抖地开始打招呼:“你好呀,请问你是卿泠前辈吗?”
阮钰白是真的很兴奋。
从很小的时候起,阮钰白就非常仰慕这个长辈经常提起的优秀姐姐,甚至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想要有朝一日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到对方的面前,最好能认识成为很好的朋友。
奈何,卿泠比阮钰白大了三岁。也就是说,阮钰白才成为帮一年级打红领巾的学姐的时候,卿泠已经是搬到另一栋楼的厉害学姐,根本不会和一群牙都没长齐的小豆芽交往。等到阮钰白终于进入初中时,卿泠早就已经毕业,受到无数人艳羡的优秀毕业生照片都挂在光荣榜上,成为这所学校新的骄傲。
不仅如此,等到偷懒爱玩的阮钰白终于艰难地登上光荣榜,眼看着就可以离挂在高处的美人照片更近的时候,竟然传出了卿泠转学到别市,甚至进入了劳雷斯的消息。作为被大企划娱乐社公开的训练生,卿泠也自然而然地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喜欢。
好像无论怎样,她都会差上卿泠那么一小步。
可阮钰白觉得委屈极了,明明她才是最早开始仰慕卿泠的人啊,早在对方还是个穿着校服去上学的青涩学姐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要和前辈做朋友了。
怎么可以这样!
眼看着再羞涩下去,阮钰白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和卿泠有交集,在听到前辈有可能会在校庆回访母校的时候。她终于下定决心,不仅大包大揽了整个舞台剧的设置,还亲自出演,就是为了能让卿泠留有几分印象。
不仅如此,阮钰白可是在选择舞台剧题材的时候都藏了一点小私心,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有勇气自我介绍:“我是阮钰白,从小学开始就是你的学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
要不是为了能让卿泠有可能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怎么可能这么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连最严苛的老班都夸她进步飞速,是继卿泠之外最得意的门生。
可是在看到口罩上那双情绪很淡的清丽眼眸时,阮钰白就知道自己注定要失望了,但是她很快重新给自己打气,小声地问:“那你喜欢这次的舞台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