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女主后轮到我哭了+番外(189)
轻飘飘浮在空中的人笑了,她很好奇地俯视着自己,明明和自己长着如出一辙的眉眼,讲出来的话却是如此费解,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陌生语言,让她因为有趣而笑出声来。
可是,可是。
阮钰白心中却浮现出淡淡的怅惘,可是这一切明明不该是这样收场的,她曾经真切地想要和女主做朋友,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小心翼翼掀起的珍珠匣没有蒙尘,一直在因为精细地擦洗而生着柔润的珠光。
“我并不曾知道你看到的小说情节,只是因为你在昏迷中曾经透露过一星半语,我才会有这样的猜测。”也许是怒到极致,卿泠的声音反而彻底平静下来,不疾不徐地捡起从前的话头。
“但如果这是你真实想法的话,那也如你所愿。”
门再次打开并阖上的声音是这样渺远,可阮钰白却如此清晰地听见对方靴底踩在地板上的清晰响声,连同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都如同幻觉。
“祝你早日康复,阮小姐。”
阮钰白情愿这一切全部都是虚假的,可是桌边细白的铃兰花朵上还流淌着干净的水珠,在折射而来的光线下显得分外柔和。
彻底结束了。
阮钰白想,在自己这么多次拙劣的反派演戏生涯中,这次想必是最成功的那一次,可她为什么没有生出半点的畅快感来?
门再次被推开时,是好友毕必芭的惊讶声音:“老白,现在还这么疼吗?”
收起抚弄花瓣的手指,阮钰白茫然地摇摇头,笑着和她打招呼:“没有,我已经好很多了。”
毕必芭抽过几张纸递过去,平铺直叙地道出事实:“可你一直在哭啊,眼睛都肿成桃子了,昨天看你还没有这么疼的。”
阮钰白感到自己心中所有的响声都被湮没,徒留一个还在维持心肺功能的脏器,只勉强勾了下唇角:“是你把我送过来的吧,太辛苦了,没想到我们老毕的臂力这么好。”
“怎么可能?”毕必芭毫不见外,从旁边的水果篮子里拿出个桃子,清脆地咬了起来,“是会长亲自送你过来的,昨天晚上也是她一直在陪你,你疼的时候还任由你抓着胳膊,估计都青紫了好几道吧,我看着都害怕,但她居然一声不吭,还能帮你擦拭汗水。啧,真不愧是卿家的大小姐。”
阮钰白怔然地抬起头,感觉心中的什么东西在飞速地粉碎掉:“可是陪护明明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错乱的逻辑整理成线的,可是毕必芭到底是多年好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好笑地摇了摇头:“大小姐自然是自称你的家人啊,不然怎么能陪你一整晚?”
“她一大清早就起来处理围拢你的渣滓了,这事闹得特别大,那群学生家长都闹到学校来了,但我们会长可真是雷厉风行啊,说是送到局子里让他们牢里蹲就牢里蹲,真是一点都不害怕报复。”
“还有,大小姐还给主治你的医生拿了一盒子药剂,看得医生都惊讶了,还以为她也是同行呢。老白,你什么时候失的血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会长对你可真是好啊,老白,你绝对不能放过这么完美的大小姐,不然我都忍不住要吃柠檬嫉妒你了!”
后续的声音漂浮成棉团,踩在上头都是轻飘飘的,让人忘了现在时间的节点处于什么位置。
一直到被毕必芭扶住的时候,阮钰白都有点发蒙,却只看到好友的嘴唇在眼前开合成无意识的形状:“你要去哪啊?好好养病吧,会长今天估计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但是之前见到我的时候还说会抽空来看你,你见到她了吗?”
“大小姐真的是机器轴承吧,怎么能熬了一整夜还有精神处理这么多事情?呵呵,就南竹堤也敢妄想她?我呸吧,就算是元首的儿子也压根不配。”
阮钰白被重新安置在被褥里的时候,原本很薄的眼皮都因为过度哭泣而肿成厚重的形状,旧有的泪痕被新的所冲刷下去,黏在被衾上是一颗颗圆润的形状,可是再也不会有人来擦拭她的泪水了。
太丑了。阮钰白在困倦到睡过去前,朦朦胧胧地想,这次一定要很认真地道歉,绝对不能再像上次那么含糊。
不过,想要道歉也需要先找到人。A班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踪迹,会长的办公室她还没等靠近就被礼貌地请远,在阮钰白于终端上发出十数条消息都石沉大海后,自然也明白对方这次不是普通地生气,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轻易地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