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女主后轮到我哭了+番外(125)
尽管现在的阮钰白不会选择这么做,但是狗血小说剧情的推进已经让她濒临崩溃边缘。有时候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是真的有领盒饭的一天,她不如去拿着西瓜刀和男女主同归于尽。
做别人故事的配角也就算了,谁甘心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死亡啊?
可阮女士并未露出任何被挑衅的恼火样子,破天荒地温柔一笑:“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阮钰白撇撇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经过今天这件事她算是明白了,她不仅看不清青梅和女主,连自己也看不清楚,她就是个铁憨憨。
但是……
眼睛飞速地在父母身上扫了一圈,阮钰白低下头,很小声道:“那我还是选道歉吧。”
阮母阮父相视一笑,不再多说,默默地起身,把门阖上后无声地下了楼。
躺在床上,阮钰白用剩余的两块冰在脸上来回地滚,感觉自己的五官都快要纠结成皱皱巴巴的形状。
这要怎么道歉啊?
难道她要背上荆条去请罪吗?可是比起很大度的蔺相如,女主是真的有可能会抽她的。
想起几天前卿泠若有所思的幽寂目光,阮钰白激灵灵地抖了一下,把自己埋在被褥里,勒令自己赶紧睡觉。
阮钰白一向觉得上学前的时间很短暂,抻个拦腰发一会儿呆,时间就已经用尽了,但是从没有一个早晨像今早一样难熬。
看着镜子中隐约有点苍白的自己,阮钰白不适应地摸摸头,拿起旁边的腮红扫了几下,眼底的青黑也用遮瑕细细地掩盖一下,于是又变成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咸鱼,谁也看不出异样来。
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一小会儿,阮钰白皱起眉头,果断地拿起旁边的卸妆水将自己白里透红的清透妆容卸掉。紧接着,她拿起之前由于色号不合适,搁置了很久的口红抹了几下,在发现镜中本就苍白的女孩更加憔悴之后,这才满意地放下了化妆唇刷。
什么,苦肉计?
她才没有呢,只是不能浪费掉化妆品而已。
阮钰白拿着装订好的作业忐忑地走向走廊尽头时,本来还有点担心会遇到点小绊子,没想到学生会的干员在看到她后,直接向旁边退了一步让开,还很温和地笑了一下:“会长在办公室,到顶楼后直走就是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人露出这样和善的表情,总会让普通人产生点受宠若惊感。
阮钰白道了声谢,站进从前只在吃瓜时观望过的电梯中,望着学生会成员的身影消失在越来越窄的门缝时,产生了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女主不愧是卿家的大小姐,即便阮钰白那么对待她也没有为难自己,而且还异常友善地让人给她指了方向。
难道说女主发现自己说的都是气话了吗?
抱着这样轻飘飘的幻想,阮钰白轻轻敲开了门,然而在看到沉静坐着的少女片刻,心却坠到了谷底。
不应该说女主很体谅地发现自己的言不由衷,不如说她不屑于用不入流的手段为难人。
在顶楼的会长和在她家中的卿女士是不一样的存在。
穿着制服的少女姿容清丽,如瀑的长发极为柔顺地披在身后,她眉眼俱是清殊的乌黑颜色,皮肤却白,撞击出很强烈的对比色调。一两丝阳光随着云朵的漂浮上挑着勾曳于她指尖,宛如希腊神话里的金羊毛般摄人视线。
要说具体有什么区别,阮钰白倒也说不出来,只是她敢和家中的卿女士开一些有点冒犯的玩笑,然而在这样的学生会会长面前竟会生出退却的情绪。
然而卿泠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脸上神色平淡,看不出丝毫的不虞,好像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坐。”
她推过来一杯刚刚煮沸的茶,氤氲的毛尖香气四溢,蒸发的湿润水珠模糊掉空气,明明坐得近在咫尺,两人的表情却皆陷在一片雾气里。
阮钰白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拘谨,喝完茶后大脑一片空白,在茶汽消失掉的瞬间赶忙将手上的作业推过去:“很好喝,谢谢。”
捏住茶杯的纤长手指微顿,卿泠接过那一沓写得满满的卷纸,旋开笔,不再多说什么。
阮钰白一直觉得女主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好看,肩颈与手臂连同着微微用力的手腕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这样的感觉是纯粹的欣赏,阮钰白之前也喜欢默默地旁观,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这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想来是外面的阳光过于刺眼吧。
阮钰白有点局促不安,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不多时竟是把那个松干壶里的茶水饮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