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容令一盏茶喝进肚子,要紧的事也说完。
得知阿宁和阿桢真就泡澡泡出事来,皇后娘娘轻抚戴在指间的白玉戒,比皇宫门前的石狮子还沉得住气。
“阿桢?阿宁?”
女帝陛下停在凤仪宫门口,笑道:“怎么呆在这不进去?”
佑宁倒是想进去,可未来岳母那态度,万一搅扰了岳母与阿娘‘告状’,她很怕娶不到阿桢姐姐。
萧情眉眼一动:“陛下带我们进去?”
池蘅颇为豪气,也看出这两人不大对劲,不过活了这么多年她怕过什么事?当即下巴一点,一手牵一个:“走,天大的事,朕给你们撑腰。”
佑宁眨眨眼,当即甜甜地喊了声“母皇”,巴望母皇见了萧夫人,腰杆子能像现在一样直!
有当今陛下撑腰,萧情紧绷的心弦松懈开来,跟着佑宁说了几句哄人的好话。
皇后娘娘和闺中密友大事没谈完,陛下领着两个小辈迈进凤仪宫出现在容令面前。
容令这会正愁娘娘满身心眼怎么也不入圈套呢,眼见陛下来了,她放下茶盏,起身见礼。
行过礼后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帝:“陛下,储君做错事,可该罚?”
做错事?
池蘅扬眉看向她的沈婉婉。
清和低叹,大有嗔她闯进来的意味。
她眼皮撩起,看了眼容貌清艳的萧情,目光终是落在自家女儿头上,凉声道:“阿宁,你来与你母皇说。”
第223章 赐婚约
“是,阿娘。”
佑宁深吸一口气,隐晦地用余光小觑萧情。
萧情也没想过只是借酒行欢,怎么就闹到所有人都要知道的局面?
她俏脸红红,恼阿娘不依不饶,却也晓得阿娘不会害她。
再者最令她放心的是阿娘比谁都欣赏佑宁,得知是阿宁与她行了那事,阿娘下意识的反应是放心的。
她手心捏了把汗,怕阿宁当着皇后姨姨和女帝陛下的面‘实话实说’——她们在白玉池是如何厮混的,彼此清楚便好,万万不可与人说。
尤其是她最最敬佩的帝后。
若帝后晓得她诱着阿宁行‘侍花弄月’之举,她干脆别活着了,直接挖坑把自个埋了便是!
羞死人了。
萧情呼吸微微急促,紧张地拿眼睛直勾勾盯着佑宁。
容令在一旁轻哼:“你盯着她做甚?殿下英明,哪会连话都说不清?”
一顶教人难受的高帽子扣上来,皇太女殿下朝她的阿桢姐姐投去且宽心的眼神,她敛衣跪地,音色清朗:“阿娘,母皇,孩儿还是跪着说罢。”
池蘅神情一动,细品萧夫人的反常举止,再看阿宁和阿桢之间的微妙眼色,她心里蓦地升起一股诡异的明悟:
这怎么和‘三堂会审’似的,阿宁和阿桢,莫非……
女帝陛下执政多年,精明着呢,眸色微深:“你说。”
人未语,脸先红,说的正是大佑朝的皇太女殿下。
萧情看着跪在那脸红成艳丽晚霞的某人,怜惜心起。
这本就是她顺水推舟拉着阿宁上了贼船做了坏事,要跪的话,哪能阿宁一人跪着?
她敛裙走到池佑宁身边,朝帝后与阿娘屈膝下跪。
“阿桢姐姐?”
“你好好说罢。”
不管怎样,她都认了。
反正她不悔。
十八年来首次出格,白玉池鸳鸯戏水,阿宁扑上来的时候是她默许的。
一次又一次的胡闹都是她们两厢情愿的。
她对她生出欲.念无法消解,她对她萌生爱意,情难自控。
水到渠成,才有了一次次仿佛无休止的欢海徜徉。
她是快活的。
阿宁是快活的。
被家长们逮住……萧情闭了眼:逮住就逮住,人不风流枉少年,这话可是阿娘教她的。
容令被女儿古怪投来的一眼看得莫名心虚:合着这还怪她了?
她叹了声小没良心,事情不掰扯清了,怎么当名正言顺的太女妃?
皇后娘娘唇畔轻笑,挑眉不言不语地望过来,容令晓得她是在嗔怪自己难为她的宝贝女儿,可谁的女儿不是心头肉了?
没成婚便将她家阿桢身上弄成那般,不吓吓那位小殿下,成了婚她家阿桢身上可还能有好地方?
恐怕萧情、佑宁怎么都想不到,今日这一幕纯粹是当娘的对未来‘女婿’的下马威。
池佑宁初经情.事闹得太凶,才是容令向帝后告状的主要因由。
只这因由聪明的皇后娘娘一眼看破,可怜了两只年幼的崽子,这会还胆战心惊呢。
母皇在上,佑宁不敢要她多等,清清喉咙,又因萧情就跪在她身边,她底气十足,没有容令想像的心虚。
“回禀母皇,孩儿与阿桢姐姐情投意合,情意翻涌,是以动静闹得大了些,但孩儿一颗真心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