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块墓碑前，那块墓碑前已经被摆上了不少鲜花。其中一人弯下腰，轻轻地把怀里的花束放下。

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位笑容灿烂的老爷爷，肖亦然掏出手帕来慢慢擦去了上面的雨水和灰尘。

身后的小默缄默无言，替她撑着伞。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在两人旁边停了下来。

“你就是老先生的外孙女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年年都来，每次都错过，今天总算是见着你了。”

这个苍老的声音十分熟悉，肖亦然抬起头，看向那个捧着一束鲜花的老奶奶。

“是您，您怎么来了？难道，您也是我外公的故友吗？”她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老奶奶笑着点头，一边把怀里的花束递了过来。肖亦然接过，帮忙摆在了墓碑前。

“我们都来看你了，不知道你一个人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啊？”老奶奶对着墓碑上的照片笑道，就像是寻常老友的见面打招呼一般。

肖亦然听了，却不自觉红了眼眶。

第67章

这位老奶奶不是别人，正是和肖亦然有过几面之缘的邹奶奶。没想到邹奶奶也是外公的老朋友，难怪会在这里遇见。

肖亦然的外公从前是县里的一位老中医，有着自己的中药铺，认识很多的人，也医治好了许多人。他总是耐心对待慕名来看病的人，将药材用接近成本的价钱开给患者。外公的名声和口碑一直都是极好的，所以去世后每到这一天都会有不少的人来墓园里探望。

算起来，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年了。

肖亦然搀着邹奶奶，三人慢慢地往墓园门口走，陆陆续续又看到一些捧着鲜花过来的人。

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不知道老天爷是否也在感伤些什么。

邹奶奶今天倒是没带着那只可爱的柴犬来了，想必是下雨天不方便吧。

走到墓园外的公交车站前，邹奶奶突然拉起肖亦然的手问道：“孩子，上次你脖子上的那个痣怎么样了？有去看过医生吗？”

如果邹奶奶不问起来，肖亦然自己都快不记得这回事了，因为这两天脖子上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她今天穿的又是高领的衣服，别人也很难看清楚她领子里的状况。

小默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她疑惑地看向肖亦然，“然然你脖子怎么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没什么大事，医生也说没事的。”肖亦然摸了摸脖子回答。

虽是这么说，邹奶奶还是不放心，于是便让肖亦然把领子卷下来让她看看。

不看还不要紧，领子卷下来后连小默看了也是眉头紧锁。

她的脖子上青紫色蔓延得更开了，照着这个趋势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覆盖整个脖颈了。

“你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小默大惊道。

邹奶奶看了看，心里算是有了底。上次她心里怀疑的，现在看来八成就是了。

但她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又问了肖亦然几个问题。

“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经常头晕乏力？”

肖亦然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有，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感觉记性不太好，或者有些什么事情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有的吧。”肖亦然的语气变得不太确定起来。

不过也是，记不起来的事情，难免会让人质疑它的真实性。是记不起来，还是根本没发生过，这谁又说得清楚呢。

邹奶奶问得很专业，让人感觉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奶奶，反而更像是一位医生。

而下一秒，仿佛就像看出了小默心里的疑问似的，邹奶奶爽快地介绍自己道：“我退休之前是从事医疗研究的，所以也知道一些这样的症状。”

“邹奶奶，您看我这个是有什么问题吗？”肖亦然当然是看得出来刚才邹奶奶是在顾及她的感受，才没多说什么的。

“我一时也不能下定论，这样吧，你留下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就立刻告诉我。”

交换号码后，肖亦然便和邹奶奶道别了。

雨很有越下越大的势头，气温明显变得更低了。

也不知道雪岚那边，进行得顺不顺利呢。肖亦然抬头望了望天，伸出手接了顺着伞沿滴下来的雨水。

冰冰凉凉的，让她想到虞雪岚皮肤的触感，大概也是同一种温度吧。

虞雪岚那头早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出发去舞会现场了。

只是窗外的雨变得越大，助理就不由得更担心一些。虽然舞会肯定是不会取消的，但是穿着裙摆这么长的礼服，万一弄湿了就不好了。

虞雪岚心大得很，完全不理解助理的担忧。她坐在沙发上给肖亦然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