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修罗场he了吗(139)
——有人!
要被发现了。
她内心警铃大作,几乎不愿抬头去查看,只一心想闷头往前走,走到人多的地方就可以更好的隐藏。
就当是只翻院墙的猫,她什么都不知道!
李祚清抬脚就要继续走,但一道熟悉的信香却缓缓飘来,让她瞬间凝住了动作,无法再往前一步。
是她怎么也不可能认错的地坤的信香。
“唔……呼、朗钰?”
墙垣上传来低喑虚弱的询问声,李祚清条件反射地往出声处看去,只见与她一墙之隔的院内高树上蹲坐着一个蜷缩的人影。
纵使对方用面纱遮住了半张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明晃晃的彰显了她的身份。
辛斐?
居然在这?
她竟然没有出城吗!
为什么躲在树上,难道那些追兵是冲着她去的吗?
李祚清愣在原地,甚至分不出心思去掩饰自己彷徨惊诧的神色。
但是对方糟糕的状态没有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辛斐一手扶着枝杈,另一只手捂着腹部,瞳中透着痛苦的隐忍之色。
偶尔传来几声忍痛颤抖的吸气声,听到天乾耳中简直是另一种折磨。
李祚清睁大眼睛,终于发现辛斐捂在腹部的手背已经鲜红交错的血流沾满,甚至肉眼可见的几滴血珠从她身上坠落下去。
“你……”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她的帮助?
李祚清张口,却有种窒息得说不出话的感觉,总之,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面墙垣下走去。
隔着面纱她好像看见辛斐笑了起来,她从树上站起,准备跳下来找她,但是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害她脚底不稳,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李祚清看着她那副跟踩钢丝一样的动作就替她着急,可是辛斐还是冷静地迈开脚步,不是踩到了院墙上,而是踩到了树枝前的半空中。
然后她整个人就像被猎杀的飞鸟一样从她眼前下落消失了。
“欸?!”李祚清都伸手做好接住人的准备了,但没想到之前对飞檐走壁的辛斐轻而易举的半米距离都迈不出来。
“辛斐?”她凑到墙壁前朝面小声呼喊,没有回应,她的心情登时又落了下去。
该不会是跑了吧,但那头有追兵啊。
还是说晕在面了?毕竟辛斐刚才身体状况堪忧,就算是逃走也撑不了多久吧。
李祚清急得瞄了两眼院墙的高度,头顶上还有半个她那么高,对于不修习武术的天乾来说,也不是个容易随手翻过去的高度。
而且万一翻进去了,碰到受伤的地坤,还得带着她翻出来,否则困在面更不知如何解释。
正在她双手扒拉着墙壁上的砖块,选择从哪块砖开始着手时,院内又再次传来了新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像是沉重的双脚拖在地面上的声音,而且听这脚步的方向,好像是朝东边走去。
李祚清福至心灵,往东快步走了一小段距离,就看见一扇凹进前面内的后门。
她尝试着用力又推又拉,但后门从内锁住了,根本打不开,而且反复响起的嘎吱声让人更加焦头烂额。
“朗钰……”
面的脚步终于走到她面前,几不可闻的呼喊声让她心头一酸。
“我在!”李祚清又拍了拍门,低声问道,“你能从头把锁打开吗?”
辛斐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好虚弱,她决定等人一出来,就马上带她去医馆。
但她面对的情况竟然还能比现在更糟,好不容易快要见到担心的人,在这要紧关头,本已远去的追兵,那急切的脚步声却如擂鼓般从刚才离开的那头赶来。
……糟了。
她一边听着辛斐隔着后门捣鼓木锁的声音,一边飞快地想着如何能找个合适的借口让两人安稳脱身。
——但一个家仆扮相的人,和一个伤痕累累的地坤藏在别人家的后门处,不管怎么想都疑点重重吧!
谁也不会相信拙劣的借口,她们被发现后恐怕没路可逃。
可一旦暴露身份,她就是不仅抗了圣旨,还和刺杀皇后的刺客待在一起,这要是被父皇和母后知道了,得把他俩气疯。
李祚清朝门内说道:“小斐,有人来了,要不你先别动,我去把人支走。”
这样做的风险总比两个人一起被发现的危险要低些。
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已经来不得再躲藏,只能这样了!
她一咬牙,沉着脸就换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背着那路口转过身。
追兵还有多久到达?
十五秒?十秒?
问到她的时候该说什么?帮家主来买酒的借口不知道是否合适。
“哟!”
前面去往小酒馆的巷口突然路过又倒退回一个身影,对方高举着酒袋朝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