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藏书阁。

从段家回来后，罗芙想了一晚上，终于决定去找罗芸桑坦白。

凌晨两点钟，罗芸桑还泡在藏书阁，罗芙敲了门，她的表情比以往更加肃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峻。

“芙妹？怎么还不睡？”

罗芸桑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罗芙进来，就把书放回了书架，“你这次受了重伤，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休息。”

“姐……”罗芙打断了罗芸桑。

罗芸桑微微一愣，罗芙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叫她，换上笑容，罗芸桑柔声问：“怎么了？”

“姐，是你吧。”罗芙咽了口唾沫，“一切都是你做的，罗家，程晓梅，佑魂社，甜水镇包括这次的段家，都是你做的，对吧。”

罗芸桑表情不变，笑着道：“说什么呢傻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太累了吗？”

罗芙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圣子掌灯阅览图》，目光凛冽起来，“我上次就去调查过，得到的所有信息无非就是年轻，漂亮，但当时我无意中发现，你去过甜水镇，你这么与世无争的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想怀疑你，直到这一次，我才敢肯定。”

“我们回来之前，你也刚回来吧，小七说你不在家，虽然你把出行记录都做过手脚，但我还是发现了端倪，你……去了祥云市，目的就是为了取回那幅画。段家十年前的那个女子就是你，老宅里的女鬼说，老宅里来了两个可怕的人，正是因为我和罗绛都戴了家徽，她以为我们是一伙儿的，所以小二找到女鬼房间的时候，她出于恐惧才迟迟不肯现身，十年前你才多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罗芙，猜测要有个限度。”罗芸桑有些生气，“就凭这些，你就认定幕后的人是我，也太荒谬了吧！”

罗芙捏着拳头，突然笑了，笑声里藏着无限苍凉，“我也不想，可是你怎么解释，每次跟御妖有关的人和妖，到了你这里，就突然死掉，灰狐狸也是，佑魂社那个社长也是，现在想起来，事情一开始就不对，你十五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对付小二，那根本没有必要，小二那么相信你，你下手的机会有很多，我思来想去，一定是跟御妖有关，御妖到底答应了你什么？”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难道你不了解我吗？好啊，你既然说是我，那就不妨大胆地猜猜，我要做什么？”

罗芙摇头，“我猜不透，从小我就看不透你，你很安静，很成熟，年纪轻轻就挑起了罗家的大梁，明面上你是最好的长姐，是最好的圣子，可是我从来也没看透过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姐……放弃吧。”

罗芸桑脸色阴郁得可怕，“这件事没有讨论的必要，你回去吧，我不想因为这么荒谬的事跟你吵架。”

“是吗？”罗芙缓缓抬起头，然后走到了《圣子掌灯阅览图》下面，“以前藏书阁没有这幅画，而且这纸有些厚实了。”

罗芙取下了画，“我不是小二，你也没必要骗我，事情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罗芸桑面无表情地看着罗芙将画揭开，画的下面还藏着一幅画，那幅画没有印章，是后人所绘，上面明晃晃地写了三个字《鬼猎图》。

“我刚出现在罗家村，那里就出事了；程晓梅找上的恰好是小二的房东，佑魂社是小二学校的组织，甜水镇也是你引小二去的，大概除了这次段家在你意料之外，其他的都是冲着小二来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被罗芙发现，罗芸桑也终于不再辩驳，她走到桌子面前，一如往常地优雅从容，“没错，是我。”

“你的目的，还有这幅画。”

“你不需要知道。”

罗芙握紧了画，眼中有了战意。

罗芸桑轻笑一声，手指一弹，数道黑色的怨气就从画中飞出，直接把罗芙震向书架，书瞬间散了一地。

罗芙痛得吐出一口血，扶着书架站了起来，大喘着气，“如果你要做危害苍生危害小二的事，那么我只能……”

“大义灭亲吗？”罗芸桑讥讽一笑，“很多事情，根本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过……我也确实没想到你会查到这一步。”

罗芙握着菩提舍利，向朝罗芸桑发动攻击，但这一举动被罗芸桑先发现了，罗芸桑如法炮制先前的一招，罗芙再次被强大的力量冲击在地上。

晕过去之前，罗芙想，不能就这么被捉住，要给罗绛提个醒，她悄悄把舍利丢到一个书架的后面，希望罗绛看到舍利，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不幸。

“没想到，你这么果断。”

罗芙晕倒后，灵犀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