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舟柏(67)
旁边小太监得令,拿着布上前,准备堵住刘蕨的嘴。
另一个武将安铭站出,抱拳道:“王,刘将军是肱骨之臣,怎可如此对他,王这般做法,简直寒了我武将的心。”
宗婳再次顿住,目光刺向看向安铭:“你在教孤做事?”
安铭一下跪在地上,力争道:“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刘将军不该被如此对待。”
随后又接连站出来几个武将文官,为刘蕨说着情,但都被宗婳的眼神吓得盯跪在地上。
宗婳看着手中的折子,其实看的也不仔细,而是多将目光移到了朝堂那些官员的表情上。
一方面,这折子的内容,她是知晓的,因为这就是她写了之后交给文榆阁的,今日的局面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另一方面,她要借机看看刘蕨的人,渗透到了那种程度。
宗婳淡淡一句砸在刘蕨心中:“孤没想到,刘卿的人缘这么好,竟有这么多官员为你求情。”
刘蕨心底又一个咯噔,这该死的秦殇,整日阴阳怪气,他面上惊慌:“王、王恕罪,臣从未有过结党营私,这些大臣们不过是看在臣的爱国之心,才会想要帮臣说话。”
“是吗?”
宗婳冷笑,一把合上折子,一个用力甩在了刘蕨的脑门,刘蕨也不敢闪,只得含着怒恨受下这重重一击。
宗婳黑濯石一般的眼眸沉沉,眸色深邃而带着凉薄,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刘卿,是否可解释一下这折子中所写的?”
刘蕨捡起折子,拉开来看,全是证据,并且细到,地点都已写清,还说这五千私兵已被抓捕。这…该当如何……
刘蕨看着折子,脑中飞快旋转着,随后面上带着悲愤:“王,冤枉啊,就算上述所言我家乡藏有私兵,但与我无关啊,王,臣常年在外征战,哪来的钱财和时间可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养兵开支,王,这是污蔑,污蔑啊!!”
刘蕨接着大义凛然道:“求王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宗婳微勾唇,眸里含着凉意:“即使如此,孤就给你个机会,你去刑部审审那些私兵的嘴,给我交出一个名字,不然,刘卿,孤是想保你都没办法向祖宗组训交代。”
看似生路,却还是步步悬崖,踩在刀尖上行走。
刘蕨心底怒意但嘴里依旧:“谢王恩典,臣定不负所王找出真凶。”
退朝后,大臣们送走了这尊大佛,都犹如死里逃生一般,松了口气。
“王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恶劣了。”
“是啊,自从班师回朝,都快一个多月了,就一直没好过。”
“谁说不是呢?”
“还不是那汉人奸计狡猾,居然议和了,还恬不知耻的要送个女人来和亲,也怪不得王生气发火呢。”
“说的也是,这群武夫连仗都打不赢,真是浪费我国库。”
“滑天下之大稽。”
此刻被文臣们念叨的脾气坏的宗婳一头扎进了御书房,批改着奏章,面无表情的像个机器。
她之所以这么快对刘蕨出手是因为,她心底不爽,想找个人出出气,那个倒霉蛋就是气运之子刘蕨。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原因还要追溯到那次的袭胸事件。
那次元成突然摸她胸口,她虽然心底不明所以,但依旧不放过调戏元成道机会:“怎么,祁王这么饥渴吗?”
元成道反应却和宗婳设想的面红耳赤不一样,那人轻蹙眉间,手收回,背于身后,目带着宗婳熟悉的神色:“你是女人?”
宗婳听她这么说,道:“对啊,我是女人。”
元成面上浮现怒意,一种被欺骗的怒意:“你是女人这件事为何不告诉我?”
宗婳见她生气,解释着:“不是,我是女人这件事,我以为你心里是知晓的。”
元成见她如此辩驳,更加生气:“你从未说过,我如何得知?”
完了,她一直没在意过自己是女扮男装这件事,她以为元成早就看出自己是女子身份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坦白说到这个意识,这下糟了,以元成的心思,怕把她当成一个感情骗子了。
宗婳一听元成这个语气暗道事情变得严重了,她又解释着:“不是,我就以为你会知道我是女人,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好?”
宗婳可怜兮兮拉长着调子撒着娇:“你别生气了,好吗?我错了。”
元成被看的莫名一点心软,随后偏头不去看那人的脸,太迷惑了,她压着怒气,尽量保持着平淡道:“这件事先且不说,你是女子,那之前说想娶我是怎么回事?”
先前她以为她是男子,才会说出口,现如今,两个女人,难道可以在一起吗?元成脑里从未有过这个概念,这厮明明知道他们二人都是女子,却同意了娶她,这般,自己在她眼里岂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