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黑莲花女主(213)
里面的人刚经一场苦战,他们原本计划等到下一波巡查的人一走,他们便悄悄离开,他们不吃不喝,没有动的力气,已经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可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有人攻城,几十人涌进来想要将他们抓到城门,他们愣是凭着心中的一口气将对方打伤得同样不轻。
岑寅看不上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把戏,眼神之中都是不屑和讥讽,“几位,城里眼下就要大乱了,我看还是派人将你们送出城稳妥些。”
少年们血气方刚,被方才的场景激得心脏跳的猛快,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肯临阵脱逃?
岑寅讨厌这些官宦子弟的自以为是,“劳烦各位有些自知之明,要是仗打了一半,又叫末将在城门口瞧见诸位,那时候救还是不救?救了,可不像现在这样轻省。”
楚睦勋在地上捡了把勉强还算顺手的弯刀,抱拳拱手道,“烦请将军送几位不会武功的姑娘出城,至于我等,势与鄞城共存亡!”
第93章 攻城之战
年轻人的气盛,在岑寅这个自小在军中摸爬滚打起来的兵痞子面前得不到任何赞赏,甚至透着隐隐的鄙夷。
若是往日,这视线大约可以解释为嫉妒——
军中多是平民百姓,哪怕立下了军功、得了封赏、有了官职,也总是被人拿着出身说嘴,平白低这些官宦出身一头。
而今岑寅长剑染血,端坐高头大马之上,这些公子小姐们一个个狼狈不堪,那视线便是红果果的“废物”了。
众人刚经叛乱,像是炸毛的猫崽子,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心中惴惴,心思更是敏感,譬如从前不以为然的诸多视线经此一看,竟全是染霜带雪的寒刃,直逼这破屋漏了一夜的寒风,甚至更为凛冽刺骨。
有按耐不住脾气的意欲辩驳,却见岑寅勒马扬蹄,马儿长鸣一声,吐出的鼻息都似乎带着森然血气,众人被吓得一惊,却听岑寅朗然大笑,道,“好马!”又转过头对着身后士兵笑道,“连这畜生都知道今日有场大战了。”
身后一阵哄笑,说罢,便不再理会众人涨红的脸色,只留下二人将愿意出城送出城自顾扬鞭去了城西。
这自然不只是为了他们安全,出城的密道近在咫尺,特意派人送出去不过是为了防止他们碍事,或是惊动了城中匪人,或是凭着家中关系,当真又借来了些许兵马,他们这“人情”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就连苏络劝沈疏桐时也是拿着这人情做的理由,不过看岑寅全然不在乎这群人死活的样子,苏络才恍然——
长林军虽说在南边打了几场胜仗,却不代表在京中便能站稳脚跟,他们是要借着一场浩大民乱的胜利在城中立军威,得人心。得的不是鄞城官员的心,而是真正的民心!
自然了,皇帝生死未明,局势动荡难安,几个致仕官员的恩情能有几两重?到底不如一城百姓的拥护重要。
所以这场战事一定要闹的足够大,这些公子小姐们是死是活都不要紧,胶着些日子也无妨,索性京中形势尚未明了,鄞城也算是个退路。
眼前局势逼出了苏络十二万分的冷静,她无暇顾及这些人是进是退,只接过了马缰便朝城门奔去,韩岁欢紧随其后。
攻城之战,难在被动,长林军所到不过两千人马,鄞城毕竟是旧都所在,所备军需不计其数,是否速战速决根本不由沈疏桐决定,她们只能尽快打开城门才能让伤亡减到最小。
韩岁欢隐隐有些犹豫,虽然说这些人是奉了云锦的命,虽然当初云锦也一副并不愿意趟这浑水的无奈,可她的直觉向来灵敏,不论起初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明显别有所图,虽然不知所图为何,但至少剿匪的名号下,多了份别有用心。
带着这份图谋的人到了鄞城
苏络呼出的白气很快散去,地上的雪色清亮无比,她们绕着小路,并未见许多杀戮,白雪之下,恍然这还是她们熟悉的鄞城。
韩岁欢心跳的很急,马蹄却紧跟着苏络,苏络似乎是察觉到了韩岁欢的异样,转过身,回头朝韩岁欢伸出手,两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只传来微薄的一丝温度。
寒气冰冷,韩岁欢哆哆嗦嗦长吸了口气,看着黑漆漆的房檐,外叠着一层半掌厚的白雪,她心里一阵被笼罩的恐惧,空泛地没有来由,茫然地叫人手脚都提不上力气,那只手就像是飘渺的、泛着点点银光的蛛丝,拉着她往前走。
她有想过她们韩家若是能在史书留下一笔该是如何,若是她能书写史书,必然回大肆浓墨渲染一番她祖父的耿介忠直,她们韩家的忠肝义胆,可从没想过是否有朝一日,自己会在史书留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