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O总在钓我(32)
“征兵?”看着骑将说漏嘴后有些尴尬的神色,明净翡了然一笑,没有再过多询问。
其实,八荒大陆上群雄四起,地处中部的上燮因为高山和大江的天然地理屏障,而战争较少。其他的国家在此时都或多或少地陷入了战火中,上燮这边加入战争也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日后也是个杀人放火、捭阖四野的主。所以,这天下能不乱吗?
“对了,将军,我出现在这里的事还请您代为保密。毕竟舍妹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扰。”
“圣女不必忧心,我们自然省得。听说镇上有人惹您不快,需不需要咱们几个为您......”
“将军,你的心真好。可是,找回场子这种事情,还是亲自上手比较有意思,您说是不是呢?”
这人明明只是个统领百人的骑兵小将,明净翡却故意娇滴滴地称他为将军,直让此人受用无比。
“圣女果然有趣,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了。”骑将临走时盯着谢玄濯看了一会儿,淡淡说了句可怜,便带队干活去了。
“呼,累死啦,回家,”明净翡揉揉眼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谢玄濯身上,不满地嘟囔道:“运气真背,要不是遇上这群官兵,我早让那个废物生不如死了。”
被迫承受着明净翡的体重和体香,谢玄濯觉得自己颈部的牙印又隐隐作痛起来。从各方各面来说,这个少女都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她必须摆脱掉才行。
还有她无辜被打的胃正疼得直抽抽。
一旁的明净翡还沉浸在自己的“复仇大计”中,并未发现她的猎物已经生出了逃离她的心思。
“小乌龟,现在户籍上,你可都是我的人了。”回到小院里,明净翡进屋坐在小桌旁,气呼呼地喝下一杯酒,“那帮兵可真不是东西,收了我十五个银钱才同意给我们办的典籍。黑心。”
见谢玄濯不说话,明净翡觉得这人可真闷,为了装傻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傻话。
以前在皇宫里,谢玄濯要是不高兴了,更是闷着不说话,结果自己哄一哄,她又高兴了。
别扭,这人别扭死了。每次就像那种快要熄灭的火苗,不摇不晃。旁人吹上一口气,火苗就稍微明亮几分,多燃上那么一会儿。
只是,火苗一直都孤伶伶地燃着,明净翡不知道,其实火苗是不是希望就那样熄灭了更好。
陷入回忆中的明净翡不说话,房间就寂静了下去,一盏弱弱的灯火轻轻摇曳,真的就有那么寂寞。
“小乌龟,好无聊啊,”过了许久,还是明净翡静不下来,她扯扯谢玄濯的袖子,“你不是有笛子吗?吹一曲来听听。”
被明净翡拉住,谢玄濯想挣脱也无法,她只能口齿不清地嘟囔几句,歪着头企图蒙混过关。
“笛笛。”
“嗯,吹笛子,”明净翡准确地伸进谢玄濯的衣裳深处——她知道谢玄濯惯常放笛子的位置。“吹一曲。”
谢玄濯发现少女眼巴巴瞧着自己,细长而妩媚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像是小动物找到好吃的食物了似的那般雀跃期待。
冰冰凉凉的笛子压上了谢玄濯的嘴唇,谢玄濯望见少女轻轻噘着嘴,仿佛自己不吹,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吹笛,她以前都是吹给母后听的,照着曲谱,一首一首地吹下去。母后总说她曲声空空,无情无绪,仅仅吹了个调。
以前她不懂,现在却很难过自己懂了。
“哎,你还嫌脏啊,”明净翡拿出一块丝帛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笛子,又递回到谢玄濯嘴边,“拿去吹。吹好听点,不好听不给钱。”
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谢玄濯双手握着玉笛,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说,傻子是不会吹笛的,所以......
不成调的笛声响起,偶尔还有几个锋利尖锐的气音让人生出几分抓耳挠腮的焦躁感。谢玄濯胡乱按着气孔,断断续续吹奏着不成调的曲子。
然而,如霜的月光悄然透窗而过,明净翡双手抱膝,不时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凉风吹乱了青丝也无甚在意。
她静静听着不成调的笛声,呜呜咽咽的声音并不好听,却仿佛看见上一世的谢玄濯正独坐城头,横吹玉笛。而那时的她,只能远远听着笛声,看着那人明月下的背影。
谢玄濯永远不会知道,城下有她这么一位听众。
明净翡轻巧地起身,不知从哪处拿出了一张古琴来。她随意坐下,搭琴于双膝上,信手弹奏。
琴声幽幽,似乎与城头的那人隔世相和,偶尔叮叮咚咚欢快的曲调,像是雨水打在竹叶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谢玄濯面前弹琴,以前她总担心自己的琴声太差,会扰了谢玄濯的笛声和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