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新来的实习狗仔忍不住转头问前辈:“这云想容是好久没见着亲戚,想他们了?”
否则实在没法解释这些人的年龄层跨度为何如此之大。
结果见多识广的老前辈却在旁边点了根烟,虚着眼眸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栋别墅,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烟头的火光闪着星星点点的颜色。
忽明忽灭。
直到一根烟烧没了半截,他才徐徐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雾,拿下烟屁股,慢慢地说道:
“我看呐,她这是招上了什么不该招的东西。”
之前吴东望身上穿的那上衣纹路和图案,还在他的脑海里摇晃。
那种独特的仿古式穿衣风格,以及路过他们的时候朝他们撇来的眼神,和手里握着的一串不似凡品的佛珠,都让这老狗仔想起这样一群人:
那是专门替人解决阴阳生死之事的人物。
也不知道那云想容是招惹上了什么东西,居然怕死到要请这么多的人去宅子里。
想到这里,那个狗仔界老前辈挥了挥手,提着新人的领子就要带着他出去——
“哎哎哎,我们还什么都没拍呢,傅老师,这就走了?”
话还没说完,他脑袋上就挨了前辈反手一下爱的巴掌:“拍什么拍,你知道自己会拍到什么玩意吗?”
他可还想身强体壮地在这行多捞点钱呢。
就算真在云想容这里拍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也是不能发出去的内容,半点吸睛度没有的新闻,还得冒着搭上小命的风险,怎么想都不划算。
“啊?”那新人没听明白前辈的话,正想再多说点什么,却被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缩着脖子只剩下叫唤了。
……
另一边,影视城旁边的酒店内。
沈棠左手拿着剧本,右手朝着小花刚叫的卤鸭爪外卖伸去,从里头摸出了一只爪子,美滋滋地边啃边研究剧本,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惬意。
原本在看见谢曜灵的时候,她还在肚子里暗地打磨了一下说辞,想着要怎么把这神棍老婆给留下来,解决自己和云想容那条项链莫名的纠葛。
但是后来经过谢曜灵那圣手一摸——
沈棠发现自己对那条项链产生了抗体。
不仅如此,听说今天下午云想容还跟导演请了假,这意味着,她会带着那条奇奇怪怪的项链,今晚跟沈棠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
故而下午在听到谢曜灵要去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沈棠跟她挥手说再见的节奏那叫一个干脆:
“行,那你能把羞羞给我留下吗?”
话是这样问,其实沈棠捏着口袋里的小纸人根本不打算松手。
谢曜灵无言半晌,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小纸人还有那么点对抗邪祟的作用,终究还是同意让沈棠带了一只在身边。
这会儿沈棠啃着鸭爪时,肩膀上还颤巍巍站着个小家伙,伸长了手捧着一大张纸巾,等着接沈棠吐出来的骨头。
服务态度简直是行业模范。
沈棠看了看肩侧的小纸人,啃了鸭爪之后,一点儿不嫌弃自己地,撅着嘴要跟小纸人来个亲亲。
那纸片人见到她的动作,害羞地没举稳手里那方骨头垃圾,从沈棠的肩膀上直接栽了下去。
先是包着骨头的那团纸巾坠在沈棠大腿上,紧接着,这小纸人像是秋风里飘摇的一片落叶,轻轻慢慢地,摇曳着落在了那团纸巾上。
双手的小三角片放在肚子上,一副幸福安详到能就此蹬腿去世的模样。
沈棠乐不可支地取下自己的塑料手套,将小纸人拈了起来,正面贴在自己嘴上,发出响亮一声:“mua~”
紧接着,那白纸叠出来的小人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
红色。
沈棠大为惊异,“哇”地赞叹一声,奇道:“哎你还会变色啊?”
正打算洗漱的小花从她身旁路过,听见沈棠的声音,顺着动静往沈棠那边瞧,正好看见那小纸人倒在沈棠的手心一动不动装死的样子。
小花:“……”
自家艺人心理年龄只有三岁该怎么办?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沈棠小时候摆弄芭比娃娃,又要给它换衣服,又要带她跳舞,还跟她单方面聊天的样子。
沈棠感觉到小花停留的步伐,好奇地一抬头,正对上她投来的一道目光:
关怀智障的眼神.jpg
沈棠:“……等等,你给我站住——”
“咚、咚。”有节奏的两下敲门声响起。
小花转身就去给她开门,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位,小花一头雾水地拧下门把手,在来人身形走进的那一刻,道出她的身份:
“谢小姐?”
沈棠刚拿起一根新的鸭爪,听到那三个字,惊讶地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