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已经提前让服务员结了帐,工作人员们各个吃了顿公餐,心情大好地相互勾肩搭背往外面走去,本来还有绅士打算给女生们送回酒店,听到沈棠落了东西在剧组的话,只能嘱咐她们俩路上小心,早点回去。
沈棠笑着一一点头,跟众人道别。
……
“咦,我之前坐的难道不是这张椅子吗?”沈棠用手机打着电筒,在那束凝聚的光源里,有些疑惑地扭头去问走在旁边的小花。
因为总电闸早就被关掉的缘故,现在《女帝秘史》租借的场地范围内都是一片漆黑,手电若是朝黑暗深处寻去,容易被那仿古的红墙黄瓦所惊到。
要是再不小心些,回头跟服装师悬挂着好的一套宫装来个贴面礼,定会吓得将心从嗓子眼里吐出来。
所以沈棠老老实实地只跟小花在剧组的休息区找,机智地绝不进化妆间和更衣室,以此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花蹲在她旁边,附和地点了点头,因为光线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在沈棠寻找的时候,她也在旁边用自己的手机照旁处。
沈棠百思不得其解:“我这剧本难不成还能长腿跑了?”
灯光只能照亮她的半边脸,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只能隐约听见隔了老远的旁边剧组加班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点打板声和吆喝声。
但远处的动只能将眼前的静衬托成死寂。
小花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本就有些打鼓,听到沈棠的话,她声带有些发涩地回道:
“棠棠姐,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
巨、巨他妈的恐怖好吗?
沈棠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自觉跟谢曜灵体验过会所惊魂,人生阅历已然相当丰富,顿时生出些不合时宜的豪情,十分大气地开口:
“莫慌,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说完她又埋头找剧本,甚至在附近一圈、方圆十米的范围内用灯光转了转。
但还是没找着。
小花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想起沈棠明早有一幕最早开拍的戏,担心她睡眠不足起得太早要犯困,不由提议:“棠棠,要不先回去吧?明早过来说不定人一多,大家互相瞄一眼就找到了呢?”
再不济就找导演重要一份。
沈棠“嗯、嗯”地应着,她倒是想早点回去休息,问题是睡前不将那入戏感觉映在脑子里,她担心自己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片空白。
“会不会有人给你收起来了?毕竟咱也不是最后走的,我记得附近有个杂物间,早上那会儿我还看到,别人把群演换衣服时忘记掏走的钱包放桌上了。”
沈棠思考半晌,一咬牙:“行,要是那儿都翻不到,我们就先回,明早再说。”
两人从休息区起身,打着手电朝杂物间走去。
两簇白光在黑暗里开辟出道路,交错着朝前方摇曳而去,因为太过安静的缘故,走路时连相互间的脚步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四周的黑暗潮水般涌来,将两人包围,谁也不知道那宁静的海平面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东西,也可能是一无所有,也可能是……
“棠棠,在那儿!”小花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光线把桌上一叠厚厚的A4纸覆盖在内。
说完之后,小花就快步上前,准备去拿群演们的临时化妆台上的那叠剧本。
沈棠’嗯‘了一声,习惯性地用手点替她照着前面的路,可是就在视线范围内,光线扫过的地方,有个物体反射出的光亮一闪而过。
沈棠心下有些疑惑,定了定手机的光亮,甚至大脑都没来得及作出思考,身体就条件反射地将光源照回原先那个地方——
是放在角落里的一个装饰品。
细链子从纸壳杂物箱的边缘处冒出来,不知被底下的什么东西压住,才能悬挂着那形似椭圆的深蓝色装饰物。
光线照射下,银白的链子和发出隐约幽光的,好似有液体在其中流动的深蓝色石头静静躺在沈棠的眼界里。
正是白天时,沈棠在云想容脖子上看到的那个饰品。
从对方随身佩戴,甚至在中场休息时都会下意识用手去摩挲的角度来看,这挂饰应该于云想容有重要的意义。
为什么会被随意地遗弃放在这个角落?
是不小心弄丢了?
沈棠摸着良心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东西带回去,还给云想容。
“棠棠?”小花怀里抱着她的剧本,走回到她的身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仿佛在发呆的她,甚至还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的杂物箱看了看。
沈棠扬了扬下巴,问她:“你看到那条项链了吗?今天开机的时候我还看云想容戴着它,怎么会弄丢在杂物间这里?”
小花的注意力大多数时候在沈棠的身上,对云想容开机时候的穿着,印象更深刻的是那条大红色的披肩,其余就是身上的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