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之前购置来的朱砂、黄符都要在抽屉里落灰。
更别说是黑狗血了,隔夜就发出腥臭不已的味道,熏得整个别墅里的人直想吐。
眼见着风平浪静,那脾气大过天的吴东望就有些不乐意的味道,并不以白赚钱而感到高兴,反倒多少觉得自己被请来,有点杀鸡用牛刀的不舒爽感。
尽管他被陈实在旁边劝着,脾气有所收敛,但总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
就连一开始为了金钱,不断拍云想容马屁的那个胖子,也感觉自己这笔金额拿的有些烫手,但归还又是绝不甘心的事情。
于是每天众人都在她跟前扮演尽职尽责的保镖形象,时间一久,还真差点以为自己是被高薪请来护法的。
在这当中,最不高兴的要数云想容。
说那东西已经走了吧,每晚回去等待她的依然是那条解不下来的项链。
如果是没走,那么这一个多月来着实半点影子都没见到,隐约让云想容有些不安。
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若是那东西下次回来,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反噬她,要将她一并带走怎么办?
打水漂还听个响,云想容费了那么大工夫,花了那么多的钱才将这些能人异士都聚在自己身边,却什么情况都没解决,她比任何人都难受。
于是,今早她暂且提出让四人轮流守在她身边,一天只需来一人便行。
那些人也懂她话里的意思,拿了钱却没有给她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总有种自己之前的牛皮吹出去上了天收不回来的尴尬感,已经从她话里做好了准备:
要是再过段时间,直到戏拍完都没什么动静,他们估计也是拿不到尾款的。
顶多只能将之前的那部分费用,当做顾问费收下。
陈实无端赚了这么大笔的顾问费,是来的最勤快的之一,另一个就是自觉相当有职业操守的小胖子。
那老者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是不是同时接了别的单子的缘故,只三五天能见到人影。
至于吴东望,他只大约能从云想容戴着的那条项链给自己的不好感觉上来推测,这人身边要是有异动,那项链里的不详气息大约会浓一些。
于是他发了话,让云想容哪天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给他来个电话,然后人当天下午就买了回南城的票,根本没在剧组这里多待。
云想容初时的那个星期战战兢兢,晚上做梦的时候还会回放起从前的事情,等到后来,她的紧张感慢慢褪去,只偶尔低头的时候看见那项链会感到一点恐怖。
等到整个人站在阳光下之后,又会慢慢被那暖意所安抚:
现在的生活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报了仇,也彻底摆脱了过去,如获新生。
生活里再找不到任何的人与事,证明她那段时日的不堪,不论是现实里的,还是网上那些陌生人,也跟着她一并遗忘了那格时光。
第二个月、第三个月……
云想容后来也不再去尝试摘下脖颈上的项链了,仿佛将它看做是一样特殊的纪念品,走到哪儿都带去。
甚至就连中途参加的一个电影节开幕式红毯上,都能见到她专为这项链去租的一件深蓝色高定礼服裙,搭着她回眸时自信的笑容,被许多镜头拍了下来。
网友们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戴着这条项链出席,以前还会就她这样在正式场合重复的项链挂坠究竟显得她情深,还是不懂时尚界一个物品不能出现两次的规矩进行探讨,现在都已经很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这个人设。
她的粉丝势力庞大,组织起来不论是打榜,还是做舆论宣传,都与公司配合得极好,这小半年里,她的风头甚至要盖过好几位同样在一线,但却是半隐退状态下的女星。
连沈棠都快忘了,自己几个月前还被一个奇怪的项链骚-扰过的事情。
只是某天接到了谢曜灵的电话。
当时她已经换上了厚重的冬装,说话时都能哈出白色的水雾来:
“老谢?你这一个工作处理了仨月,效率可够高的啊。”
谢曜灵当时才刚刚回到本市,从机场走出,坐在自家的车里,不紧不慢地回道:“不止一件,本省内的特别案件都会调到我们部,最近的事情稍微多了些。”
比起前两年的状态,今年简直算的上是多灾多难、事故频发。
就连上个月,还听说谢家的老爷子观天象,看到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情,连夜离开了老宅,去找其他世家的老人商量着,最后一并给上面传达了消息。
沈棠不太能抗住冻,在冰天雪地里,缩在军大袄中也难掩哆嗦,甚至还有些能量不够似的总想冬眠。
听到谢曜灵的回答,她懒洋洋地哼笑了一声,回答道:“行吧,谢部长这行程安排得是比我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