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快穿](20)
而在这出城的途中,她们却遇上了秦攸宁的车辆。
话多不投机,她正从太守府出来,赶回自己的府邸,途中经过一家糕饼店,是家老字号,想买回去给祁妘初尝尝。
想到了那个人,她眸中的神色便有瞬间柔和。
可是当她重新回到车中,行往府邸时,旁边有一辆马车与她擦身而过。
有风拂过,微微掀开了那辆马车的车帘。
她不经意间对上了那里面坐着的一位陌生姑娘的眼睛。
相貌十分清秀,却是她未曾见过的。
唯有那双眼睛,熟悉至极,叫她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地心悸。
心中莫名涌现出恐慌。
她微微皱眉,再次瞧去时,那辆马车已快速地奔向了城门口。
秦攸宁思量片刻,终是叫停了。
“女君何事?”
外边有人问道。
“去查一查刚刚那辆马车。”冷淡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外边的人眯眼看了下那辆已经快要出城的马车。不敢拖延,连忙应了。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到城门时,车已经出去了。
“那辆马车上坐着的是什么人?”其中的一个侍卫皱眉询问守城的军官。
“两个女子,说是秦家的下仆,出去有事儿。怎么了?”军官认出了他们是秦攸宁身边的侍卫。
秦家下仆?
不可能!
侍卫脸色一变,让身边的两个人去追了,自己赶紧跑回去禀告。
“秦家下仆?”秦攸宁猛然拍桌,眸色阴冷骇人。
“赶紧派人去追!”
“……现在,立即回府!”她近乎是咬牙道。
手中的糕饼被捏得粉碎。
啪!
车中案几上的茶具全被扫落在地,她死死捏着桌角,呢喃着那人的名字,眼神有一瞬间的阴翳。
“祁.妘.初。”
府中自然是大乱,秦攸远正坐在大厅中等她,旁人亦不敢动他,只能无奈又焦急地盼着秦攸宁回来。
只一眼,就足以叫她知晓发生什么了。
强撑着的脸色瞬间白下去,她上前扯住秦攸远的衣襟,咬牙质问道:“祁妘初呢?”
清冷平静的嗓音此时沙哑暗沉,带着压抑的戾气和怒意。
“应当已经出城了吧。”秦攸远倒是平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近乎疯魔了般的模样,眼中闪过不忍。
“她是我的!”秦攸宁颤着手,指尖攥得发白。
她不顾了什么姿态,想要发泄心中宛如被刀割的疼痛,却到最后瞧着秦攸远眼中的不赞成和责备时只剩下了无力的惨白。
啪嗒!
水珠滴落,砸出了清脆又破碎的声音。
青裙的女子垂头,抬起一只手捂住了眼睛,神色似笑似哭,疯癫至极。
破碎的笑声夹杂着泪珠砸下的声音,一点点,都击打在人的心尖上。
秦攸远眼眶一酸,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张了张嘴,却在对上妹妹那张分明痛苦到了极点的脸时失声无言。
“她是我的!”
秦攸宁嘶声竭力地吼道,摔碎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眼眶已然通红,眸中渐渐显出血丝来,清丽的面容此时却看起来可怖至极。
她兀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止不住地滑下。
身上的痕迹还未曾消散,一夜贪欢的余味还温存在脑海。
温柔的声音好似就在耳畔。
假的!
全是假的……
耳边传来了有些模糊遥远的声音,是秦攸远在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垂眸,愣怔地瞧着。
原来是她腿下一软,跌倒在地了。
身上之痛,怎比心痛万分之一?
啪!
地上又打出了小小的泪花。
第9章 前世错
正阳高照,早已日中。
祁妘初两人从青州城逃出后。就绕了个弯子,甩掉了身后的追兵,然后一直向北行走。
离青州城最近的是它北方的渝州,那里面有祁妘初的人马,渝州太守一贯中立,与祁妘初并无结仇。
在将近渝州之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祁妘初陡然开口道。
“在青州一战时,我曾问过你,可愿意与我去过寻常百姓的生活。那时,你说愿意。如今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愿意!”祁青云拉着马停车了,她甚至不用思索,便给出了坚定的答案。
她不曾问祁妘初为何放弃。
也不曾质疑北方军民的将来。
她只是给出了一个最忠诚的回答。
这是她自小追随的人,在她生命一片昏暗的时候带着暖阳走进,温柔了那个无衣无食、冰冷刺骨的冬天,从此性命相随、不敢忘却。
祁妘初坐在车内,听着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轻笑着应了。
此次进渝州城,就先将那北方军民安顿托付了,然后寻个安静偏僻的地方,走完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