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同意。”一把扯掉她的面纱。月光下，她的脸看起来如此动人，我真想亲吻那颗黑痣，但是我没有。现实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她是凶手，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犯，她在眨眼间神不知鬼觉要了三位亲人的命。

她伸出双手轻轻摘下我的面纱，牵动着我的鼻毛在鼻子内一阵荡漾，我打了个喷嚏。

她说：“夜有些凉。”

窗外晚风淅淅，夜凉如水。

我说：“是有些凉。”

她说：“我们何不各自回家睡觉？”

我说：“你确信我走了之后你不会把这屋里某个人的某样东西给刮掉剃掉剪掉？”

她说：“我当然不会，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

我说：“死去的那三个人也是你的亲人。”

她说：“你认为是我杀了他们？”

我说：“你没有吗？”

她说：“我当然没有。”

我说：“那你今晚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

她说：“你呢？”

我说：“我来等候凶手。”

她说：“我也是。”

我说：“我该相信你吗？”

她说：“你完全可以相信。”

我说：“好吧。那你认为谁是凶手？”

她说：“我不知道。”

我说：“我明天会见到你吗？”

她说：“你后天会见到我。”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说：“那么现在，我们各自回去？”

她说：“好。”

我说：“可是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她说：“窗户是开着的。”

窗户确实开着。我跳到屋外的草坪上，跟她道了声晚安，然后朝围墙跑去。我的心被爱装得满满的，所以翻出去的时候不像翻进来时那么轻松。我足足翻了二十次才成功。翻进来时我可只用了十九次。

第6章 第 6 章

第五章

你坐在你的对面中间还有你。

回到家洗了个澡，我便哼着小曲儿躺下了，第二天早早醒了过来，漱洗完后吹着欢乐的口哨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早餐，吃完后开车接上乇维藩去了周家别墅。当我们到达的时候，所有人都坐在客厅看电视。水红衣把我和乇维藩介绍给了他们。周志近、柳成荫和石玄液分别作了自我介绍。

水红衣、周志近、她和柳成荫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水红衣坐在最右端的彩格子上，周志近坐在一个绿格子上，柳成荫坐在一个红格子上，石玄液坐在一个青格子上，她坐在一个黄格子上。乇维藩坐到一个青格子上。柳成荫为我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我旁边后又回到原位坐下。我把椅子搬到石玄液对面，坐下后说：“既然大家都在，我们来说一说那天的事。”

柳成荫为我们每个人拿来了一只话筒。

我问她：“你是周落日还是周天涯？”

她走到我和石玄液之间，看了石玄液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周志近说：“我觉得是落日。”

水红衣说：“我觉得是天涯。”

我问周志近：“你为什么觉得她是周落日？”

周志近说：“落日喜欢吃西红柿。”

我问水红衣：“你为什么觉得她是周天涯？”

水红衣说：“天涯喜欢吃圣女果。”

我问她：“你喜欢吃西红柿还是圣女果？”

她说：“圣女果不就是西红柿吗？”

我说：“你喜欢吃圣女果？”

她说：“我喜欢吃西红柿圣女果。”

我说：“你喜欢吃西红柿、圣女果？”

她说：“我喜欢吃西红柿圣女果。”

水红衣说：“我喜欢核桃。”

乇维藩说：“我喜欢吃泡芙。”

周志近说：“我喜欢吃咸瓜子。居然有人喜欢吃甜瓜子。”

水红衣说：“志远也喜欢吃咸瓜子。”

周志近说：“豆腐脑我也喜欢吃咸的，但有人居然喜欢甜的豆腐脑。”

水红衣说：“豆腐脑里面应该放榨菜。”

周志近说：“还有被煎黄的吃起来很脆的黄豆。”

水红衣说：“还有花生粉。”

周志近说：“我喜欢咸包子。居然有人喜欢甜包子。”

水红衣说：“我无法忍受甜包子，所有的包子都该是咸的。”

周志近说：“我吃过豆芽包。”

她说：“我吃过月饼包呢。”

柳成荫说：“我吃过五仁月饼。”

水红衣说：“我不喜欢吃香蕉。”

周志近说：“我也是。”

柳成荫说：“听说香蕉买回来后用一根绳子拴住并挂起来不容易坏掉。”

石玄液说：“为什么？”

柳成荫说：“因为它误以为自己还没有被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