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是老朋友。”

老朋友？那岂不是意味着…“你也是从那个空间过来的？你……也是狐狸？”

“严格的说，以前是。”霍达顿了顿， 又道，“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那丫头要高兴坏了。”

“不……不……”祈又扬摇着头， 眼下一片慌乱，白芷一定出了什么事， 她给自己的那颗珠子…祈又扬摸着心脏，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她有危险……”

“狐尊不会伤害她的。”这一点霍达很确定，“那丫头那么倔， 肯定会想办法来找你。”

霍达说这句话， 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白芷把自己的灵珠给了祈又扬。

“以后不许想我……每天都不许想我。”

祈又扬想起她临别时对她所说的话， 泪如雨下，如果真像霍达所说的这样，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她为了救我，又变回了白狐……”

“什么？”

祈又扬按着自己隐隐生疼的心脏， “她给了我一颗珠子，就变成了白狐……”

这下霍达再也淡定不起来了，“糟了！她把灵珠都给你了……”

霍达脸色突变，让祈又扬更加不安，她双颊惨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灵珠…她不会……不会有事吧？”

灵狐的灵珠就相当于人类的心脏，她怎么会做这种傻事，一命换一命，看来老天爷是注定不让她们在一起了。

“你说话啊！”祈又扬揪着霍达的西服，情绪已然完全失控，“你告诉我…她不会有事的……”

“没有灵珠，她会形神俱灭……”霍达皱眉说道，白芷甚至比当年的他还疯狂。

祈又扬身子一软，已经坐不稳，她太傻了，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情，真的不值得。在狐界的时候她就处处照顾自己，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让她受半点伤害；现在白芷来到她的世界，她非但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反而……

“你先别这样，狐尊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他们三人相识几百年，但凡有一个人出了事，其他人绝不会坐视不理。

“我要去找她……”霍达嘴里的狐尊便是那天晚上带走阿芷的银发男人，既然如此，阿芷一定是被带回了狐界。

祈又扬撕开手上的胶带，直接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拔了出来，翻身下病床，“现在就去。”

作为朋友，霍达当然不想白芷出事，但祈又扬现在的情况，连坐都坐不稳，更别提一个人闯进狐界了，“你现在身子虚，先不要折腾……”

“那阿芷怎么办！”祈又扬哭着甩开霍达的手。

“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她，但至少要等到你能下地走路。我说过，那个男人不会让她出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阿芷是我妹妹，而且我答应过她，她不在的时候，要帮她照顾你。”

她和霍达的关系，原来是这样。因为霍达的事情，她好几次都吼了白芷，白芷反倒还认错哄她，现在想起来，祈又扬觉得自己实在是渣透顶了，就算不记得了，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白芷，就不能对她好点……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祈又扬想着，否则她提前说那些“傻话”。

“她是为了你，才千方百计地想变成人，这个你还不知道吧。你更不知道，一只灵狐变成人，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抽筋拔骨也不足以形容。”灵狐痴情，爱上人类并不是一件好事，霍达更希望白芷永远是一只穿梭在山林间的小狐狸，别招惹上人类的感情，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只希望白芷别像自己一样，将真情错付于人。“她的心里只有你……”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永远要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这让霍达想起了自己和人类的第一段感情，“对不起，我情绪有些失控……”

霍达说得很对，她永远想象不到白芷有多爱她，自己给她的爱绝对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

越野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将灵珠还给阿芷，就可以救她，但是……”

“什么？”

“你体内要是没了灵珠，可能会……”

“我明白……”祈又扬低头看了看心脏处，如果不是白芷照顾她保护她，她这条命早在三个月前误闯狐界时就没了，她现在能为白芷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甘愿为她付出生死？”

“我的命，本来就是她给的。”

霍达手握着方向盘，眺望前方，白芷比他幸运，至少眼前这个女人，值得她去喜欢。

狐狸山是人狐两界的结界所在，想要通往狐界，就必须经过这里。

“你体内有阿芷的灵珠，可以助你打破结界。”霍达指着一条朝东的山路，“顺着这里一直往前走，即使遇到悬崖峭壁也要一直往前走，那只是狐界为了阻挡人类脚步而布出的幻象，等你过了那一关，就是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