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毛和狗腿子面面而对。

飞机头：“我再说一次，道歉。”

黄毛和狗腿子咬碎牙根，从嘴里挤出一句，「对不起」退到飞机头后面。

飞机头彬彬有礼道，“再次对不起，我没管好他们，为他们出言不逊伤害了你给你道歉。”

说着他也弯腰鞠了一躬。

小红愣住，她面对了这么多，这么长时间的人们无端的谩骂，突然冒出来一场局促的道歉，搞的她不知所措。

白彴深深看了一眼飞机头，她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她拉着小红从飞机头身边擦身而过。

人们当然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同样人们也有伤害别人的权利，有不了解真相就妄加评论的权利。

了解事情的原委是需要精力的，而说句话就一秒之间，况且不用负责。

被害人需要道歉，但原不原谅取决于被伤害的人，并不是每个道歉都必须一定要换来谅解。

小红把白彴推出办公室，她笑道，“我真的没事，你不是还没买新衣服吗？快去买吧！今天老师好不容易没在，你偷偷溜走，我不说没人会发现的！”

白彴定睛到小红眼里深色的血丝，她心脏咚咚叫嚣个不停，“你别做傻事。”

小红意外的挑眉，“不会啦，我要是做傻事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白彴还是不放心，正巧这时榆约电话打过来。

小红：“接吧。”

白彴接起电话，榆约：“榆小时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落家里了，你有时间送过去么，我抽不开身。”

白彴又重新看了一会小红，“好，我送过去。”

待白彴走后，小红才垮下脸，她摸着肚子，陷入沉思。

傍晚只有榆约一个人到店里帮忙，白彴把小红送到宿舍，又叮嘱了几个和她关系好的人看好她才回到榆约家中。

白彴疲惫的凹陷在沙发里，揉着眉心。

榆约把一杯水放下她面前，又抱住她，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坐着。

一阵榆约唱的小星星打破安静，白彴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苗影兮。

苗影兮在电话接起之后沉默了几秒，「小彴姐」她第一次这样叫白彴，还有几分生疏和不好意思。

白彴也是一怔，“影兮……”她捏住榆约的手腕，“那个，最近太多事了，一直没找到时间给你打个电话，真是不好意思啊。”

苗影兮情绪听不出什么，她说：“不是，不是的，本来也是我麻烦小彴姐了，也是我唐突了。”

榆约包住白彴的手，白彴定了定神，道，“于游她说……”白彴感觉到对面倒吸了一口气，“她说让你好好的。”

像是知道白彴会说这句话，苗影兮：“知道了，谢谢小彴姐。”

“嗯……”白彴思考过很久，她还是决定问出来，“你，真的喜欢于游？”

苗影兮还没做好和别人说这件事的准备，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对。”

白彴心里明知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很绝情，但她还是要说：“你就不怕你的一腔爱意，一意孤行，付之东流吗？”

手机吧嗒掉在地上，苗影兮拾起手机，打开免提，放下洗手台上，“不，东流也至她。”

白彴眼珠快速转动，她道，“好，我知道了，早点休息。”

苗影兮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晚上九点，榆约在房间铺床，白彴怕冷，她往脚底处塞一个暖水袋，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白彴身上。

白彴被看的不自在，她知道榆约什么意思，“歆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劝她放弃，或者觉得她朽木不可雕？”

白彴一屁股坐到平展的床上，在床单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印，她双手向后撑住身体，眼睛望向天花板，“也许歆对她的事并不感兴趣，也许歆也只是一时迷惑不解……”

白彴也不管榆约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有什么关系呢，于游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喜欢于游啊。还有，我不会劝她，人都要带着一些东西前进，只要这些东西没有拖后腿，没把人往后拽，甚至还可以因为它往前进步，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白彴补充一句，“我知道，苗影兮是会向前的那个人。”

白彴说累了，丝滑的钻进被窝，挨着枕头就呼呼大睡。

榆约检查过榆小时没有偷玩手机后回到房间，她描摹着白彴脸颊的轮廓，心一点点沉下去，又升上来。

原来，这些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

47、四十七

榆约放假的时候白彴还在学校，于是白彴又有了让榆约来学校旁听的念头。

白彴小心翼翼的戳戳榆约的胳膊，“歆还要不要来我们学校听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