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跃龙门(139)
听到那个“死”字,她的身体蓦地一抖,开始在她怀里挣扎,岑杙忙吧下巴从她颈后收了回来,捧着那张被泪水糊花的脸,因过度的忍耐而死死咬得泛白的嘴唇,低头用力地吻了下去。
李靖梣似乎被冒犯,呼吸急促,拳头揪紧,开始一下一下重重砸她的后背。岑杙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她砸散了,但是不肯放手,低头咬她的唇。
她终于不再挣扎。不过尚有不甘,唇齿还在负隅顽抗,但也仅仅是一瞬,一股压抑许久的热情便铺天盖地地将她没了顶。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吻过她了?四年,抑或是更长的时间。天知道她心里蓄积了多少对她的渴望。卧虎山上她只稍微的试探,就换来她死咬城池不肯松口的抵抗,如果不是这次大蛮山之旅,她大概永远也不知道,原来她对自己亦还有与往昔不减的情分。这样的事实让她欣喜若狂也让她心痛万分。
直到屋子里传来走动的声音,两人才松开紧紧咬合的贝齿。岑杙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渍,见她不好意思地扭头闪了一下,湿漉漉的睫毛像做了坏事似的,一眨一眨得难为情。岑杙又心酸又好笑,心道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啊,忍不住歪头又在她脸上轻轻点了一下,才拉着人慢慢往院里走。
李靖梣看出了她的意图,轻轻拽了拽她,脸上羞窘地写着:“这样贸然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岑杙笑道:“这有什么呀,你是银子没给够吗?回去多住她一宿又不会吃穷她。”她才不管呢,她现在快累死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只想好好补个眠。
李靖梣低头不说话,岑杙挑挑眉,笑她:“要面子是吧?”
“行行行,我脸皮厚,你呆在这儿,我去说。”她又不肯了,使劲攥着她的手不愿松开,坚定地和她一起回到了院中。岑杙心里一笑,真是傻姑娘。
那个大婶大概没料到李靖梣会去而复返,而且连那位早走的姑娘也回来了,抱着孩子楞在了屋门口。
岑杙笑嘻嘻地开口:“大娘,你好呀,我临时想起一件事,又折返回来了,现在头晕乏力得紧,方不方便让我们再在你这儿借住一宿?”
大婶见她笑容和煦,颇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噢,方便,方便。快进来吧!”
岑杙是真累了,来回奔波了两百多里的路,身体又累又乏,加上大病初愈。进门时就有些摇摇不稳了。
李靖梣忙扶她到炕上歇息,自己也认真地躺了下来。岑杙瞧她那两只略微浮肿的眼睛,眼睑下深深的倦意,有些心疼地问:“几更到的?”
“三更。”
“是不是一宿没睡?”
“嗯。”
“想我了?”
“……”她没有回答,却朝她怀里偎了偎。岑杙把手揽在她的背后,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鼻尖蹭蹭她的额头,
“好巧啊,那个时候我正在落雁河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过,下一刻我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因为这儿告诉我,你一定还在这里。”
她拿她的手贴到自己的心口上。
“告诉我,你是不是回辟阳了?”
“嗯。”
“去见那位牡丹印主人?”
“嗯。”
“见到了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岑杙低头安慰她:“没关系,也许那位夫人正巧有事出门了。连诸葛亮出山都要三顾茅庐呢,等下次咱们再来,我还陪你去,牡丹印丢了也不怕,我那还留了底呢。”
她沉默了,不知为何,情绪明显不高。岑杙心里叹了口气,正想找些别的话题来弥补。李靖梣稍微往后挪了挪身子,从怀里掏出那枚莹白如雪的牡丹玉坠,搁在枕头上。
岑杙惊讶地看着:“你把它捞起来了?怎么捞的?”
“我记得了,我房梁上的那个暗卫是你派来的吧?”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把岑杙弄糊涂了。李靖梣沉默了半响,浅浅道:“玉坠是那孩子捞的。他识得水性,下过那潭底。”
岑杙反应过来,郁闷道:“这么说,我是被那熊孩子给耍了?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找他算账去。”
“不必了,他已吃过了教训,相信以后再也不敢了。”
岑杙瞧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忽生了许多温情来:“这次是不是吓坏了?”
“……嗯。”
岑杙凑近些,“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因为将来我还要保护你。为你鞍前马后,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