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气侵袭而来,司机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两条长街, 不堵车需要二十五分钟,现在正值吃饭高峰期……秘书看了眼前视镜中老板凝重的神色,庄严地脱下了高跟凉鞋, 一脚油门踩到底。
没什么可担心的,如果要拘留的话,老板应该会给她缴纳保释金的。
在秘书的自我催眠下, 一阵风驰电掣,车子很快在医院主楼门口停了下来,保安很快走过来:“小姐,这里不能停车的。”但没人搭理他。
白胜男搀扶着白钥下了车,秘书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留下保安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凌乱又茫然。
这——还教育吗?
此时的白钥已经到了彻底兴奋的阶段了,她抱着白胜男就像是抱着小时候爱不释手的布娃娃,抱着又是蹭,又是摇的。
白胜男拍拍她的脊背,温柔地安抚道:“没事的,会没事的。”很违和,就像是她在自我催眠似的。
提前定了专家号,看到医生的瞬间白钥眼睛刷的就亮了,她死死盯着那身白大褂,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医生!是医生!”医生护士病人打针游戏的画面充斥着整个脑海,她亢奋就像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猴子,白胜□□本压不住她。
白胜男还以为她喜欢医生这个职业,眯了眯眼:“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弄个十套八套来,睡衣都给你换成白大褂,现在给我乖乖看病。”
这……不大好吧,白钥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尤其是那两双精灵耳,耳朵尖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立刻安静如鸡,生怕晚一秒就拿不到白大褂的奖励了。
白大褂里,什么都不穿……我这是到了什么天堂啊。
白胜男呼出一口气,老医生也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毕竟——就差以为要被扒光了,晚节不保可怎么办。
白钥乖巧地坐在一边,任由医生给自己检查,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像极了橱柜里摆放着的精致洋娃娃,只是乌溜溜的眼睛要灵巧生动许多,狡黠可爱。
白胜男站在她的身侧,低头就能看到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上几根若隐若现的青白指痕,眉心不自觉地紧紧蹙起,她想了下,还是立刻掏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
她现在没时间处理那个胖子,只能先找人把他看管起来,以防处理的时候找不到人。
“怎么样?”医生刚坐正,白胜男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医生不满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怎么当家长的,这可是国家明令禁止的药,吃下去的剂量还不小……”
攥着的手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白胜男一并全应了下来:“是我们照顾不周,医生,麻烦您看看怎么解决。”
老医生叹气:“时间太长了,只能注射点药物缓解下症状,神经上的损害是不可逆的,具体还要等她彻底清醒了再看具体哪儿不舒服。”
说着他开了张单子:“先办手续吧,这得留院观察三天。”
白胜男把单子拍张照给秘书,扶着白钥在外等了五分钟,秘书带着药踩着高跟鞋风驰电掣地赶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双在门口便利店买的凉拖,将收据交给白胜男,这才说道:“白总,我扶吧。”
白胜男把鞋子扔在地上,用脚把颠倒的鞋子转正,一脚蹬了上去:“不用,把这张单子发给张医生,告诉她,我带着人在这边挂完水立刻回家。”
秘书看着老板的背影,立刻掏出手机联系白家的家庭医生:“张医生……单据我发到您的微信上了,对,是十五岁……差不多二十分钟……神志已经不清楚了,这会处于相当亢奋的阶段……嗯,好,那您先准备,方便回去就能做全面检查,对了,您再准备点伤药,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大概还有两条指甲的划痕,不能留疤,还有……老板刚才光脚在医院走,大概踩到玻璃碴了,我看到有血,但不确定是不是把医疗垃圾划伤的,到时候这个也检查下……好的,我知道了。”
最后,秘书看了眼从背影都能看出紧张和担忧,神情庄重,严肃严谨地说道:“张医生,看不好的话——咱俩可能都得陪葬!”
……
救回来的人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了,眼皮耷拉着,大概是睡了。
吊针也已经打上了,很小的一只瓶子,流速并不快。
老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没打吊针的那只手,表情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
她犹豫了下,小声道:“白总,陈军已经被请到会客室了,张医生大概在半个小时后赶到。”她扫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拖鞋,问道,“您要先处理下脚上的伤口吗?我去叫护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