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距离门不远,但白钥一直吸着气,尤其是到门口的时候更不敢松懈,调整了好几次方位这才找好角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够门把手。
只是——还没等她用力,门把手忽然转动了。
白钥:“!”
门口赫然站着正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栾含。
哦豁,感觉自己要完了。
白钥受到了惊吓,完全呆住了。
栾含低低叫了一声:“小钥。”
白钥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她求饶地看向栾含:“你怎么回来了?”
栾含面无表情说道:“看你想去哪儿,方不方便让我送你去?”
白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栾含说:“你说,我听着呢。”
白钥:“……”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她确实是想逃跑,还是为了去找野、不,家养的男人,说出来栾含只会更加生气吧。
白钥微微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栾含向前逼近一步:“怎么不说话了?”
白钥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同情,就听见栾含低沉着嗓音说道:“你想好了再说。”
她抬头,猛然对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也说不出口了,更何况还是显然易见的假借口。
栾含低头,视线落在白钥光溜溜的脚踝上,缓缓说道:“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还是个全才?”
白钥眼神略微有些躲闪,抿紧了唇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栾含笑得阴沉:“怎么不说话?不解释了?要我帮你吗?”
“栾总,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却管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还是玩物?就算是宠物,也得出去透透风吧。”
“你想出去透风?”栾含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要用这种法子逃跑?”
她自嘲地笑道:“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走?你想去哪儿?找栾南明?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你,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就对她有执念?”
“只可惜——”栾含冷声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知道,你这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她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墙上的壁画都要被震下来。
“栾总,你等——”突然被撂倒在地,白钥尖叫一声,一边大叫一边想要推开她,但她的力量在栾含的面前实在不值得一提,很快就被制服了。
在栾含一句又一句的骚话加狠话中,白钥在她最喜欢的地毯上被太阳了。
栾含眉眼间满是寒冷,整个人都要往下掉冰碴子了,动作也比前几次要狠上一些。
白钥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别说推开她,就是手搭在她的身上也随着晃动不断往下掉,还得栾含时不时地拉过来环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钥狠狠皱着眉,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绝望。
但栾含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将她剥皮拆骨吃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既然你把我视为恶魔,那我为何还要忍着?
一番狂风骤雨过后,白钥累得睡着了,而栾含看着她睡着后还忧愁的眉眼,一时之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栾含的父母重男轻女,在生下她之后就彻底将她扔给了保姆,直到有了弟弟之后,又为了防止她和弟弟抢夺家产,把她送到了国外。
即便弟弟小时候被绑架,失去了一双腿,甚至还患上了自闭症,他们对弟弟的期望慢慢淡了下来,但他们却从未想过将视线和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而是想要重新要个小孩。
但栾父先前受了点伤,精子质量不行,基本没可能了,这才没再给她增添一个弟弟。
栾含被送到国外,刚开始每月定时还有生活费打到账户上,后来栾家就像是忘了她的存在,半毛钱都没有了。
她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住在黑人区,不仅要上学,还要为了生存而奔波。
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她的情感一直很淡漠,白钥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要亲近的人。
她想要白钥,但却又怕对方不肯,所以只能用了点从小学到的求生手段——先下手为强,靶想要的打上自己的记号,彻底变成自己的,拿到手了之后再解决一切后续麻烦。
但人毕竟不是东西,不是绑在自己身边就完全是自己的了。
栾含想要白钥的心,但怎么都不得其法,到现在更是弄得一团糟,她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人在自己身边,即便不爱她,也得跟自己搭伙过日子不是?
古代的一家两口子,每个都是先婚后爱,甚至有些直到死都没有爱情,但还不是白头到老,死后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