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钥嫌弃地皱了皱眉, 走进去扫视了一圈, 也没看到狗牙嘴里说的就躺在那儿的任务对象。
这……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哪塞得下一个人?
显然,虎风对这糟糕的环境也十分嫌弃了, 斜靠在门口不愿意进去:“祭司说过,伤患住的地方要干净通风,尤其不能有苍蝇和虫子, 你这……”她啧啧两声,“难怪活不成了。”
狗牙大咧咧说道:“啥干净不干净的,活不下来说明她命到头了, 我不一直在这住着, 也没啥事啊, 咋就她这么娇贵了。”
白钥眼睛都快看瞎了, 终于找到了躺在角落里一堆脏兮兮茅草垛上的任务对象, 她眼泪顿时充斥了整个眼眶,回头眼巴巴地看着虎风。
这询问的眼神大大取悦了对方, 虎风摆摆手:“去吧。”
白钥跌跌撞撞冲过去,咬着牙抑制着哭腔,最主要是屏住呼吸。
这人怕是有段时间没挪窝了,一股臭鸡蛋的味, 尤其是那头油腻遭遭的头发,辣眼睛。
奴隶印记就烙在她胸口的锁骨处,都已经腐烂流脓了,甚至还有细长的小虫子在爬,白钥差点没呕出来。
她这次是真的想哭了,救人可以,但伺候人——她不行啊。
白钥想把对方扶起来,但一看到她黝黑发亮的衣服,和身上稍微一动都往下掉黑块的皮肤,怎么都下不去手。
系统:“正好,她死了你也就能去任务世界了。”
“……”白钥灵机一动,回头请示主人,“她需要清洗,我可以……”
“不可以!”虎风狠狠皱眉,踩着一地的垃圾过来,拽着她的衣袖强硬地把人扯起来,回头冲着狗牙说道,“要么你来,要么你找个人来,我们把人救活了也不需要你给我交换物。”
还有这样的好事?狗牙虽然不在乎一个奴隶的生死,但好歹也是花了钱的,当然能多用几天就多用几天,当即就答应了。
他肯定也不会伺候照顾人,就找了个别人的奴隶帮忙,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把人洗刷的干干净净,这才终于有了个人样。
脸色白的厉害,唇.瓣都褪.去了血色,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看着有些翻白眼了,白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手背刚一接触到,白钥的心就沉了下去——太烫了,几乎能烧热水了。
在原始社会,发烧要比受伤严重得多,因为外部损伤敷点草药就能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可这种病痛,根本不知道怎么治疗,只能靠着自己扛过去,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人的。
“姐、姐姐?”手下的人忽然张开了眼睛,眼瞳过了好大一会才勉强聚焦,似乎是认出了白钥,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好、好难受。”她声音含含糊糊的,要是不凑近,还真听不到。
白钥捣了些清凉的草药敷在她的额头上,低声道:“是我,姐姐来看你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白英艰难地做口型:“我、是不是要死了?”
白钥紧紧抿着唇,她擦掉白英的泪水,说道:“不会的,姐姐来了,姐姐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身后虎风冷声道:“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她大卸八块。”
白钥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话了。
白英烧得很厉害,但或许是原始人身体素质都刚刚的,生命体征还不算太弱。
白钥立刻让准备了热水和烈酒,咬着牙将烈酒泼在了印记上。
白英疼的惨叫连连,双手双脚都被按住,完全无法动弹。
消毒之后,白钥又找了几株草药,一部分捣药敷在她的伤口上,另一部分则熬煮成药汤,嘱咐帮手一滴不剩地喂给了白英。
虎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看病方式,她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眯起眼睛,问道:“这么刺鼻,喝了不会立刻就死吧。”
“……”味道大是因为材料有限,再加上自己手艺不行的缘故,虽然疗效可能差点,但绝对不会喝死人的。
白钥担忧地看着喝过药之后睡死过去的白英,低声道:“剩下的一切都交给老天爷吧。”
虎风揽着她的肩膀,安抚道:“行了,该做的都做了,命不该绝的话就不会死的,别想那么多了。”
白钥虽然想多观察观察,但虎风不让,只把药留给狗牙,就带着白钥回去了。
……
这几天,白钥一直神思不属,精神恍惚的,时不时就看向狗牙住所的方向,好几次虎风跟她说话都听不到。
这天晚上,白钥在家捣草药,跟系统抱怨道:“这都三五天了,晚上就干搂着,啥都不干。”她碾着手里的干花瓣,哀怨横生,“再不洒洒水,我就要跟这朵花一样,彻底干涸了!”
系统冷声道:“……那你也不是花,顶多就是黑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