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梗驸马(156)
慕国公恭敬的请她好走,朝她的背影挥了挥手,弱弱地喊了一声:“常姑娘,你还没把擀面杖还我呢……算了,当见面礼了。”
慕轻尘:“哼!”
慕国公循声看她,换了副表情,咬牙切齿道:“你呀!闯大祸了!”
“爹,你搞清楚,是你带人堵的她!”
慕国公:“……”
“那也是你怂恿我,我告诉你,这可是位祖宗,在学堂要好生对人家,不然全家都要倒霉……跟你说话听到没,去哪儿,学堂在这边!”
慕·一瘸一拐
·轻尘:“去医馆!”
*
慕轻尘以受伤为借口,连着好几日没去国子监,天天不是听戏就是去平康坊看歌舞,大都是和亦小白一起。
亦小白提起酒壶嘬了口酒水,问:“你脚是咋弄伤的?”
慕轻尘抱臂而立,很是气不过:“被狗咬的!你是没看到那条狗,青面獠牙,四爪锋利,逮谁咬谁。”
夜幕四合,繁星闪烁,晚风像一片薄纱,轻轻抚过她们的面颊。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到桥头,倚在石栏旁俯瞰平康坊的繁华夜景,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脂粉香气。
“我知道这条狗!”亦小白兴奋得一蹦三尺高,“是不是卖羊杂汤的崔大娘养的,叫旺财!”
呃……
一个没注意,说出了慕轻尘的小名。
亦小白咬咬唇:“轻尘,我没骂你是……狗。”
慕轻尘自暴自弃地耸耸肩:“算了,帝京叫旺财的狗多的是。”
她心情郁闷,拿过亦小白的酒壶,含住壶嘴仰头饮了一口,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不算熟悉却铭记于心的声音蓦地响起,慕轻尘将咽到喉间的女儿红全呛了出来,引得桥上路人纷纷侧目,目光最终被她身旁的白衣耶主吸引。
真真是翩翩美少女啊,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身白衣衫子穿在别人身上是普通,穿在她身上是雍容,像画中仙一般。
“你怎么在这!”慕轻尘恨恨地瞪着常淑。
亦小白解围说:“是我邀她来的,今晚是中元节,本就热闹,干脆大家一起玩呀。”
她像是怕慕轻尘不答应,卖力的夸赞常淑:“尘尘,你这几日不在国子监,多亏有常书帮我,给我递小抄,还让我抄她的功课呢。跟你对我一样好。”
慕轻尘的冷笑很凛冽:呵,她是想借你之手接近我,继而折磨我!
“人都到齐了,边走边聊。”亦小白变戏法似的变出几盏河灯,交给常淑和慕轻尘
一行三人,并排而行,随着人流往河边走去。
“还没回答我呢,刚才你们聊什么如此开心?”常淑从未晚上出过宫,更没和老百姓过过节日,眼眸有莹亮在流动,隐隐兴奋。
亦小白答曰:“在聊尘尘脚上的伤,她说是被狗咬的!”
常淑:“!!?”
“还说那狗东西长得吓人,青面獠牙,有四只大爪子。”
常淑脸色冰冷,偏头面向慕轻尘,古里古怪道:“是这样的吗?”
慕轻尘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是不是,小白说笑的。”
这下亦小白生气了,心骂慕轻尘不仗义,怎么能在新朋友面前诋毁她说谎呢,停下脚步指着慕轻尘的鼻子:“你就是这样说的!”
“我没有!”
“你有!”
慕轻尘伸手打她,两人互相揪住耳朵,闹得不可开交。
咚!
慕·一瘸一拐·轻尘被亦小白脚下使绊子,摔了一跤。
还祸及几名路人,大家四仰八叉地摔成一团,叫骂声顿时此起彼伏,后头的来人不知这处出了状况,推推搡搡起来。
常淑放下架子,扶起路人赔了声不是。
将亦小白和慕轻尘拖到路边的小摊坐下。好死不死,正巧是崔大娘的摊位。
一只涎水挂得老长的哈巴狗笨拙地跑来,冲她们三人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常淑的鞋面。
常淑一下就心软了,喜欢得紧。
宫里的狗儿
都是从小儿坊里抱来的,受过训练会来事儿,但少了些天生的灵气,瞧着很可怜。
她俯身抚摸它软塌塌的耳朵,哄娃娃般地问:“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叫旺财!”崔大妈上了三碗羊杂汤,热气腾腾,鲜香扑鼻。
羊杂是卑贱的食物,官宦富绅是瞧不上眼的,何况久居深宫且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她新奇地捧着碗,嗅了嗅,认同的夸了句很香。
崔大妈整日摆摊,迎来又送往,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从常淑那身矜贵气质方认定她不是一般人家出身,不免担心她瞧不上这碗吃食。
忽见其神情松弛下来,方才安了心,招呼起另外两人:“哟,你俩一言不发的,吵架啦?没事,吃了崔大妈的热汤,保准心情好之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