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特意过来的。”她拦在程阙和黎殷之间，不卑不亢地抬眸和她对视。

黎殷忽然笑了一声，往前一步抓住了程阙的胳膊，“这些还不用你操心，程阙，你还要在这和人喝酒？”

“我喝不喝酒和你有什么关系嘛。”程阙嘟囔一声，对上她的眼神时却鬼使神差般站了起来，踉跄着被她扶住时还有些懵，“你怎么，哎你这Alpha又占我便宜。”

“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和你说。”她扶住程阙让她站直了，却发现omega软体动物一样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倒，只能无奈的半搂半抱着她，又看向拧起眉的程向漪，“跟着出来都能让你姐喝这么多，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用。”

“不用你管。”程向漪眉毛微挑，目光落在黎殷扶着程阙的肩膀上，“你这……啧。”

最后竟没有说什么。

之后黎殷三两句话带走了迷迷糊糊的程阙，原先一起的合作伙伴有反应过来的秘书帮她管，那些人也笑笑没有深究。

黎殷没有喝酒，扶着一直乱动的程阙出了包场的小厅，从走廊尽头的电梯下了停车场，直奔自己的车过去。

她今天开出来的车是一辆深色的路虎，很野性的车，大概昭示了她本人清冷矜贵的外边下不为人知的内心。

像凶悍的野兽一样。

迷迷瞪瞪中发现环境转变时程阙还有些懵，看到人就反应过来戳她，“你你你，你这是绑，绑架！”

“清醒了？”黎殷低头看她，“一个omega在外面喝的这么多，你还真是做的出来。”

“关你什么事。”程阙哼哼一声，妩媚的桃花眼还波光粼粼，整个人就很软没有力气的样子，“旁边还有漪漪呢，她竟然把我放出来给你，好过分。”

“我送你回家。”黎殷说，举动意外的很正人君子，“程向漪在又怎么样，她也是个Alpha，下次不要喝这么多。”

“漪漪是个Alpha又怎么样，怕她像你……”程阙忽然一笑，笑容有些古怪，带着点讽刺，“像你五年前在黑巷子里一样突然发情吗？”

“程阙。”黎殷开车门的手一顿，眼睫下垂遮住眼底情绪，轻声说：“我没告诉过你吗？不要挑衅Alpha的底线。”

“你有底线吗？”

黎殷在心底轻叹，随后拉开后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许是酒精壮胆，或者还有夜晚放大了她的情绪，程阙看着这样的黎殷忽然就有些生气了，抬腿恨恨地在她腿上踹了一脚，骂着说：“没用的Alpha！”

她穿着高跟鞋，鞋跟撞在小腿上，很疼，黎殷的脸色微微白了一些。

“上车吧。”她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波动，

Alpha逆光站着，程阙喝的又有点多，晕晕乎乎地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那香水味儿和信息素上分辨出这就是黎殷没错。

今天的Alpha意外的好脾气，没有印象中的阴鸷，合着酒精一起轻而易举地就壮了程阙的胆，让她软趴趴地斜倚在车门上骂骂咧咧地戳近在咫尺的Alpha，“好过分，你好过分，你都不喜欢我，你干嘛还要来招惹我，还在我面前晃，可恶！”

戳着戳着就从胳膊戳到了她的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办啊！”

“难办什么？”Alpha低头看着她，不动声色地把她控制在车门上没有滑下去，“我这么让你讨厌吗？”

“对，对，讨厌。”程阙呜咽一声，好看的琥珀色眸子里蓄了水光，反反复复地低声咕哝着：“讨厌，你真的太讨厌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全世界Alpha都死光了我也不要喜欢你。可恶，谁会喜欢你这个死人脸冰山Alpha。”

明显是赌气的声音落入黎殷耳中时还是让她心中一痛，相似的话语让她想起来四年前自己说过的话，原来她真的是听到了。

“抱歉。”Alpha有些艰涩地开口，垂着眸掩去悲伤，“我是一个讨厌的Alpha。”

人总是要为年少轻狂付出代价，哪怕那时候的她依旧沉浸在一腔仇恨中。她该早点意识到这两人的不同的。

程阙哼了一声，脑子清醒了点想站起来，“我才不要坐你的车，才不要和你有关系。”

“那现在可不行。”黎殷轻声说着轻而易举地把晕晕乎乎地omega按进了车里，然后伸手去副驾驶一阵摸索。

程阙却被她骤然压下来的阴影吓了一跳，以为这人终于要兽性大发了，赶紧又踹了她一脚，不过避开了中间的位置，还是冲击在大腿上，不然这一下再轻也能让黎殷脸色变一变。

也不知道她这放水是心软还是别的什么。

“程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黎殷顺势把她按在后座上，停车场的光顺着车窗照进来，在她脸上镀上明明暗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