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信差+番外(91)
秦准听到在电话那头一两个被压制的音节,心神乱了:“佑佑,你在哪?”
温佑没有回答。
“医院?”
秦准心头一紧,想到贺外婆可能不好了,她强作镇定:“乖佑佑,不要乱跑,原地等我。”
电话挂断前,秦准还听到温佑那句哽咽的“准准”。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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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准在医院门口的花坛找到了缩成一团的温佑,心如刀割。
“佑佑,佑佑。”秦准小声地唤她,声音轻柔得不行,生怕惊扰到这只受惊的小兽。
星光如瀑。
温佑抬头,她红着眼睛,黯然神伤,脸上还是斑驳泪痕,她抹了一把脸。
“准准,我想剪个头发,剪短点。”
秦准蹲下身与她视线相对。
“好,我陪你。”
……
温佑看着镜中的自己,青丝一缕缕落下,她不是听不懂贺外婆的话,长发是世人对女性的固态印象。
她想温佑摒弃世俗。
温佑从镜子的反射中看到了秦准,看着那个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她的女孩。
秦准朝她笑了一下。
外婆,我们会好好的。
温佑闭上眼,清泪划过脸颊。
蝉鸣声响彻了整个夏夜。
我躲在小巷里,寻找藏在绿叶下的狂欢,蝉鸣年复一年,此间岁月不止,不似当年。
作话:
贺外婆原名贺锦书,殷婆的原名是殷和君,其实这个名字子灯从文的一开始就已经取好了,为什么用贺外婆和殷婆这两个代称呢?因为这篇文是秦准和温佑的故事,而这两个奶奶有她们自己的故事,所以作者这里用了代称。两个奶奶的故事会在番外提到。
第三更了,下面可能还有一到两章,晚点奉上。
用文愉快。
第47章 释然
理发师茫然了,这姑娘怎么剪头发剪着剪着就哭了。
“姑娘,你失恋了?”
“啊,啊?”
大晚上剪头,还哭得怎么惨,难怪理发师会误会,温佑无意将自己的私事告知他人,整理了一下情绪,说:“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就……”
温佑吸了下鼻子。
理发师忙道:“哦哦哦,你们现在的孩子压力就是太大了。”
秦准进门就听到这句,她方才出去了一趟,想着让温佑哭一下发泄一下,回来时怎么就变了一个画风。
温佑通红着鼻子看向她手里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创可贴。”
秦准从盒中取出一片,贴到温佑受伤的手指上,一个下午兵荒马乱的,她把这件事都抛之脑后了。
秦准看向镜中的温佑,道:“别给她剪太短了,要能扎起来。”
温佑垂眸,任由理发师的操作。
一晚上下来,秦准都没有刨根问底,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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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温佑寻了个时间带秦准去了趟墓园。
许未终给贺外婆挑选的位置很偏,倒也算宁静,夏雨纷纷,周遭染上凉意,青山初醒,绿叶间的粉灰,被雨水扫落。
雨已经停了,秦准收了伞。
温佑脸色不是很好,这段时间瘦削了许多,秦准扶着她缓缓往上。
雨水打在墓碑上,这里的一切寂静而神圣。
贺外婆的照片贴着墓碑上,好像她永远都是那么和蔼的笑,盖过世间黑暗。
秦准心中悲切,曾经护得她一方安宁的老人此刻已经安静的躺在了这一块土地。
多少人匆匆过场,却又终成一捧黄土。
秦准将手里的菊花放在碑前,与温佑并肩站立。
温佑拉起秦准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外婆,我带准准来见你了。”
“佑佑。”
温佑回过头看向许未终,她的脸色暗沉,精神状态很不好。
“妈妈……”
许未终道:“佑佑,妈妈和秦准说会话好不好。”
这回温佑没有再乖乖听话,将秦准往后拉了一下,将自己挡在秦准面前。
许未终微愣,尽量放柔声线:“佑佑,就不相信妈妈吗?”
温佑垂下眸犹豫,秦准拉了拉她的手臂,“总要有这么一遭的,山下等我。”秦准将伞交给了温佑,又嘱咐道:“路滑,小心点。”
许未终手指抠着手中的皮包。
温佑拿了伞,沿着路边的石板路,缓缓而下。
许未终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吧?”
“嗯。”秦准轻昵。
“我一直以为,佑佑是个乖孩子,可是这几年来,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她了,首先是舞蹈,你说她,练了多少年的舞,说不跳就不跳了,我也依着她了。”
“其次是她转学回到这,你说都要中考了,她胡闹着回来做什么?”
“现在,她又和你在一起了,同性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