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看出来蹲在自己面前这个女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江晚秋应该还没有和对方表达心意——不知道是另有计划还是因为……不敢。
距离中秋摊牌已经过去差不多快半个月,易意也出去旅游一圈回来了,出去散了这么久的心她对很多事情也都放下了,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情绪竟然已经没有了太大的起伏。
只是还仍然会伴有一点惯性难过而已。
不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点惯性难过也会消失不见。
“她怎么了?”季夏见易意忽然顿住不再往后说,于是连忙追问。
直觉告诉她对方要说的事情是对她非常有用的事,可…………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猜一下而已,既然猜错了那当我没说。”这句话说完易意手里的猫粮刚好也被吃了个精光,她没准备再往里面继续倒了,而是又再往一旁的猫碗里添了一点猫粮进去,摆在墙边的位置,这样即使有人路过这条旧巷子的话也不会不小心踢到。
女人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看着像是要走的样子。
季夏看到她要走,有些着急,这意味着对方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她永远不会知道。
“易意姐。”女生于是上前半步,又再喊了一声易意。
易意回头看了她一眼。
好在,她也没有立刻就要走的打算,只是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脚,趁着这个间隙的时间和季夏进行着尚未完成的对话:“你喜欢阿秋的话怎么不去告诉她呢?”
女人语气淡淡地,仿佛在说着一件不是很大不了的事。
“你也知道?”季夏有略微的惊讶。
她喜欢江晚秋这件事,已经明显到对方周边的朋友都能看出来了吗?
季夏不知道自己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她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我以为你和我不一样的地方是你比我敢于争取一些,但你看起来似乎不敢……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易意好整以暇,用一种审视地眼神望向季夏。
只见女生咬了咬唇瓣,似有难言之隐。
“既然是你们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再去说,是不是也有点多余呢?”季夏反问,她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
一直以来她只敢暗暗地试探,说些擦边暧昧的话和江晚秋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是因为害怕。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真真切切地去喜欢过一个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江晚秋都是第一次,她的一些小手段看起来“高明”“大胆”,实际上不过也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罢了。
如果没人配合的话,就是小丑跳梁。
季夏害怕的是其实对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喜欢,却装作不知道,这样不挑明的态度就是一种婉拒。
有句话不是说吗,当你喜欢一个明显到身边的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人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不知道。
这样一句话,同样也适用于易意身上。
正是有这么一个前科,季夏才要更小心。
她自己又何尝不怕表白没有结果,得到的会是冷漠的拒绝,不然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试探确定对方的心意了。
因为江晚秋对她而言实在太重要了,重要到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现半点的闪失和差错。
如果说这其中的感受谁最清楚的话,季夏想,大概是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而这个人除了暗恋江晚秋多年之外,也是对方的至交好友。
“那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
“你有没有想过,阿秋她其实也喜欢你呢?”
易意一连抛出两个问题,有意将人点醒,没有说得特别的明确,但也足够赤-裸了。
她看着季夏,一时间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已经站在眼前的这个是从前的自己,她在季夏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挣扎和迷茫,只不过当时的她不像现在的季夏这么幸运,能够得到一份有回馈的喜欢。
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自己,指点迷津。
没错,当易意看到对方眼里的挣扎和迷茫的那刻起,就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有很多事情,她原本是没必要和季夏说的,江晚秋的感情问题,说起来其实也和现在的她毫无关系,她可以袖手旁观任这两个人去继续来回的折腾,只是她心软了。
头一次,这份心软不是因为江晚秋,而是因为季夏。
她忽然就很想看到季夏抛掉这些杂念,去勇敢地追求心中所想了。
“你是说,姐姐其实也喜欢我?”季夏一双黑棕色的瞳孔因为惊讶而微微收缩着,她重复了一遍易意的话,语气有那么几分不敢置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