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失去孩子的父亲，崩溃的抓着顾轻言的衣领质问着。

顾轻言冷静的看着他失控的模样，语调清和，“母体带病，子宫内膜环境不适合胚胎的生长发育，染色体异常，内分泌异常等等很多的原因都可能造成，建议你们做详细的检查之后再备孕，很抱歉没保住你们的孩子。”

顾轻言看着脱力松手，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人，半蹲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请振作起来，您的太太还在等您，她需要您的安抚。”

处理完一切，巡视了一遍病房，顾轻言看着外面微微泛白的天色，疲倦的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司清晚做完急诊手术，回办公室的半道上碰见了整个人写满了丧志的人，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生死有时，做这行你就该看开点，否则怎么呆得下去？早晚得崩溃。再说了，医生不是神，没有神力挽救一切生灵。”

“道理都知道，哎，算了，像你这种连心都没有的是不会懂的。”顾轻言挪开她的手，回以玩笑，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

“啧，走了，去休息一下，一会还得上班呢，同是天涯可怜人。”司清晚无力的拍拍她的肩，大气的不和这种毒舌怪计较。

顾轻言经这一点拨才想起温卿语还在她休息室等着的事情，下意识拍开她的手，急匆匆的快步往休息室奔去。

司清晚看了眼时间，深觉某人争分夺秒的行为，很是正确。

顾轻言刹住脚步，侧耳听了下休息室里的动静，放轻了动作的将门推开，探头就见着温卿语歪躺着睡得正香，便撤了进门的打算，又小心的将门阖上，去食堂。

等顾轻言再回来时，温卿语已经醒了但没起，有点睡迷糊的看着拎着早餐进门的人，呆呆的没反应过来。

顾轻言将早餐放在桌上，走到她面前俯身望着她轻轻一笑，放柔了语调，“睡得好吗？”

温卿语带着迷惑的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微微蹙眉着思考着这是梦呢？还是这个顾轻言是假的？

“早上有工作吗？”顾轻言没搭理她的爪子，自顾的说自己的话，“要是有，一会吃了早餐，看是让人来接你还是开我的车去，要是没有，你要在这歇着也行，回家也行，你自己选。”

温卿语确认了，松开手拍开她的脸颊，不耐烦道，“我自己看着办，别吵。”

“行。”顾轻言自顾去洗漱，顺带着冲了个澡，出来时，某人还赖在床上，顾轻言有底了，今天没工作啊，“洗漱的给你准备好了，你直接用就行，我走了。”

“嗯。”温卿语连带着几天连轴转，若不是因为顾轻言，这会还在家睡着呢，都怪她。

“顾轻言。”温卿语在某人开门之后，突然想到来这的原因，勾勾手让她过来。

顾轻言看她一眼，将门关上，认命的走上前，俯身静待温女王发话。

“结果呢？”温卿语扫了眼一人份的早餐，若有所思的看着顾轻言低垂的眼眸，轻敲了下她的脑门，“没事了，去上班。”

“觉得失望吗？”顾轻言沉默许久才抬眸看着她，嗅着她未束缚的昙花香气，压制许久的情绪缓和许多。

温卿语闻言噙着浅笑轻点她的额头，语气带了点没睡醒的软糯，“世上哪有完美的事物，顾轻言，你早就该认清了。”

“怎么没有？我眼前的人就很完美啊！”顾轻言随之微微扬唇，伸手握住她的食指，倾身拥住她，“这一点，我该早点认清的。”

温卿语怔愣片刻，唇角微微勾着一抹小弧度，眸光微亮，随后伸手将人推开，得意的小眼神转变成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顾轻言，语气透露着不错的小心情，“吃错药了？”

“没有，真走了，要迟到了。”顾轻言浅笑的将某人不愿展露的小得意看在眼中，淡定的直起身，转身走人，再不走怕走不了。

温卿语不得不承认顾轻言这招很有提神醒脑的效用，网搜完各种含义之后，瞬间让她不再眷念顾轻言这并不舒服的床，大致的整理妥当，去洗漱了。

顾轻言抵达办公室时，司清晚正在吃早餐，见着她顺手递了杯咖啡给她，“黑咖啡，真不知道你这种受虐狂究竟在想什么。”

“个人喜好。”顾轻言颔首接过，淡然的看她一眼，“就像我从不好奇你这么养生的医生却那么渣一样。”

“喂，什么叫渣？那叫各取所需，OK？”司清晚略带不满的看她一眼，随即易了话题，“交完班，我回休息室睡一下，两个小时后叫醒我，还有帮我看着点我负责的产妇。”

“在这睡，”顾轻言立即抬眸看向她，不予反驳的机会，“一样，省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