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傀儡皇帝朕不当了(63)
尽管这么些年来她已经见惯了生死,可仍然无法想象倘若没了池瑜,她该怎么办。
“瑜儿,你并非只有连鸢,你还有姐姐。”
“姐姐会帮你的。”
从前她所求只是护好池瑜,稳固自己的地位保证没有人能伤到池瑜就好了。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维持着朝中的平衡,不偏袒顾家,也不让严丞相独大。
兵权三分,顾家占据了半数有余,而她掌控着皇城周边大小兵营,以免有何意外危及到池瑜,剩下的便都由严丞相把持。
朝中文官,严丞相一派为首,加上摄政之权,她勉强能与之抗衡。
这也是为何哪怕严丞相对她有所不满,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地里打压她的原因。
朝中之事她比池瑜更清楚,不排除她父亲这么多年拉拢朝臣,以及她兄长的请求有夺权之嫌,处处与她作对的严丞相也有护主之由,可只要她是站在池瑜这一方的,很快就能分辨出谁有不轨之心。
“待瑜儿养好身子,就按照瑜儿之前的谋划办吧。”顾妧扶着池瑜躺好,不容置喙地说,“不过眼下瑜儿就乖乖养伤,不要再去想那些旁的事情,劳心伤神了。”
“可是……”
“乖,听话。”顾妧亲了下她的唇瓣,不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快睡吧,姐姐会守着你的,别担心。”
池瑜抬手摩挲着那张稍有些憔悴的秀颜,既心疼又内疚,“阿妧今日定也很累,若是还守着我,难道阿妧都不用歇息的么?”
顾妧握住池瑜的手,露出一个安抚般的笑容,嗓音温润柔和地说:“没事的瑜儿,这样姐姐才能安心些。”
“不要,阿妧这般,我如何睡得着?”池瑜伸长了另一只手去揽顾妧的腰,本就虚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娇软,让人难以拒绝,“阿妧同我一起睡会好不好?”
顾妧微微摇头,无奈地唤道:“瑜儿。”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池瑜瘪了瘪嘴,一双眼尾略长的眸子水汪汪地望着她,细声央求道:“姐姐,瑜儿一个人睡不着,姐姐陪陪瑜儿好不好?”
那模样像只无害又可怜的小兔子,又像是放低了姿态摇尾乞怜的小猫咪,看得顾妧心里软了又软,理智也跟着松动了几分,最终还是轻叹一声答应了下来。
“好,姐姐陪你,不过待姐姐先替你将棉布换掉,重新上些药好不好?”
池瑜就穿着一件里衣,之前因为动作太大太急,将好不容易愈合一点的伤口再次崩裂了,血水已经浸过棉布沾染了洁白的衣衫,看起来有些可怖。
“没关系的阿妧。”其实那些伤口哪怕撒了止疼的药粉,但仍在隐隐作痛,只是池瑜不想再让顾妧为她操劳了。
“瑜儿,不是什么事情都是没关系的。”顾妧将池瑜脸颊边凌乱的发丝挽至耳后,柔和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无奈,“姐姐知道瑜儿是体恤姐姐,可若是瑜儿的事都与姐姐无关了,那还能有何事与姐姐有关?”
“可是阿妧……”
“瑜儿,姐姐曾同你说过,要学着从旁人的角度去考量。”顾妧直接打断了池瑜想要再劝说的话语,“若眼下这般躺着的是姐姐,瑜儿还会觉着没关系么。”
池瑜几乎不加思索地回答道:“自然不会。”
说完她便沉默了,嘴角紧紧抿着,看起来十分纠结。
顾妧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拉开腰间的手起身去取桌上的药箱,顺带还倒了杯水回来放在池瑜面前,“喝点水吧,之前你昏睡着的时候姐姐也不好喂你。”
池瑜听话得只手撑着坐起来一点,顾妧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则将软枕垫在了她的腰后,好让她能舒服些。
“阿妧若是不好喂我,那药我又是如何喝下的?”池瑜小口啜着已经变凉了的水,垂眸盯着自己衣襟上褐色的污渍,不解地问道。
顾妧小心地剪开棉布,面不改色地应道:“就像瑜儿让姐姐陪着饮酒时那般。”
池瑜的小脸顿时变得愈发迷惑,就只差没直接用笔写在脸上了,“我何时同阿妧一起饮过酒了?”
“那晚瑜儿醉了,自是不记得了。”顾妧的声音突然变低了些,气息也有些不稳。
池瑜本还在努力回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可察觉到顾妧的异样,她立马就回过神来,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绯色。
敞开的里衣底下的棉布已经被尽数剪开,将她的身子完然暴露在顾妧的视线中,因为冷意而挺立的樱红,让池瑜整张脸都快烧了起来,慌忙去捂顾妧的眼睛,恼羞道:“阿妧不许看了!都这种时候了,阿妧脑子里居然还在想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