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大师姐被我暖化了(gl)(488)
楚馨宁十分惊讶,两座山后自然是少林寺,此处达摩洞距离少林寺的直线距离少说也有五里路,周扬竟能听的如此清晰?这说明他如今功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她既是欣慰,又是惆怅,欣慰他的成长,惆怅他忘却前尘往事才换来这一身功力。
楚馨宁放下碗筷,柔声道:“那应当是少林弟子在练武。你还听到什么了?”
“昨夜有四个人闯到了山脚,我听不清他们说话,可是他们轻功很差,从山脚传来了波动,后来,又出现四个人,他们没有上山就走了。”
楚馨宁心中一惊,这应该是有人来五乳峰窥探自己和子抑,后来的四个人,极有可能是少林四大金刚。
先来的四个人会是谁?爷爷、母亲、萧寒衣他们?
周扬又道:“相邻的山上,每天都有樵夫和猎人出没。樵夫每天砍一棵树,然后劈开拖下山去,猎人则打了野鸡和兔子。”
“不过,春季正是动物繁衍时节,猎人这么做,有违天道。”
楚馨宁心中一动,道:“天道是什么?”
“天道是自然规律,是天地万物都遵循的自然之道。”
“你上次不是问我情为何物吗?其实情也是一种天道,自然而然,发乎于心,拦不住、忘不掉,甩不脱,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逃不过一个情字,便如生老病死,自古已然。”
周扬听罢默然半晌,方道:“如此说来,情也是一种道。”
他说完这一句,再无别的声响,整个人收敛住心神,陷入了沉寂。
这一天,周扬连午饭时也未曾开定,始终枯坐在石门前悟道,一动不动,宛若一尊石人。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周扬睁开眼,看见身前放着盛满清水的碗碟,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楚馨宁正要将餐食端过去,发现他喝完水后,又闭上双眼,入了定。
她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将碗中加满水。
第二天,周扬依旧沉浸于悟道,滴米未进,便连水也未曾喝一口。
楚馨宁静坐一旁,陪着他枯坐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三天,周扬仍是没有开定,她数次靠近过去,倾听他的心跳和呼吸,又触摸他清凉的额头。
若非那一颗心仍在坚定有力地跳动,她真的会发狂。这种枯守之苦,更甚离别之苦。
这一夜,注定又是个无眠之夜。周扬入定如磐石,她枯坐一旁如望夫石。她不敢入睡,不敢打坐,怕错过周扬醒来。
第四日清晨,楚馨宁从枯坐中睁开眼来,只见天色早已大亮,石门的洞口放着一盘餐食,而对面的周扬依旧未醒。楚馨宁目光自他脸上缓缓扫视,寸寸逡巡,期盼着他睁眼,哪怕喝口水也好。
可是周扬无察无觉,端坐不动,整整三天三夜过去了,他还未有丝毫开定的迹象。
楚馨宁心头挂上一丝深深的隐忧,想着,到中午时分,若是他依旧不曾醒来,自己便强行唤醒他,虽则此举很可能造成他功亏一篑,但眼看着他不眠不休,她心如汤煮油煎一般。
楚馨宁情绪低落,站起身端过水碗,换上新鲜的清水,重新放在他身前,而后便定在那里,心疼地瞧着他愈发瘦削的容颜。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待要抚上他的脸颊,忽听后洞那边传出声响。
“应当是萧寒衣来送情报了。”
楚馨宁来到后洞,洞口的机关被打开,司马钰和仇笑天站在洞口,运转气机将一个竹篮慢慢放了下来。
“宁儿,今日是寒食节,娘和爷爷来看看你,篮子里有娘为你准备的一些寒食,你与周扬用一些。”
“好,多谢娘。”
“宁儿,周扬呢,怎么不见他的人?”仇笑天问道。
“他在前洞打坐练功。”
司马钰忙问道:“周扬仍是没有恢复记忆吗?”
“是,他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一心练功。”
仇笑天叹口气道:“既如此,你何必非要陪他枯守在坐忘洞,唐惊情现在同我们在一起,不若我请她破开此洞,你们先出来,如何?”
“不用了,子抑不愿意出洞,我想陪着他,他如今到了最后关头,若是练成此功,便会愿意出洞了,届时我自会与你们联系。”
听闻楚馨宁如此说,司马钰和仇笑天心头略安,只是两个人一日不出来,大家的担忧便一日不能停止。
这些时日来,司马钰深深体会到了为人母的忧心,经慕容羽一事,她自觉亏欠楚馨宁良多,如今楚馨宁和周扬双双身陷囹圄,楚烨煜又不在身旁,她唯有亲力亲为,将女儿扔下的担子揽上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