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大师姐被我暖化了(gl)(286)
道舍思索了这个问题,觉得可以回答,正要开口,周扬连忙捂住他嘴巴,示意他点头或摇头,道舍点头。
周扬又写:“入道门的过程让人疼痛难忍吗?”
原来周居士是想知道入道门的流程?难道他想通了,小道童眼睛发亮,思索一下,猛然摇头。
周扬再写:“入道门前和入道门后,是否有变化?”
小道童思索一下,摇头。
“没有任何变化吗?”周扬再写。
道舍还是摇头。自己五岁入道门,至今什么变化也没有啊。
周扬转了转眼珠,扯过道舍的袖子将字迹都擦掉。
然后盯住道舍的双眼,问道:“你有没有骗我?”
道舍迷茫,怎么又开口说话了,于是摇头道:“没有。”
周扬松开他,将他赶到外面,暗道:“难道我猜错了?入道门没有什么陷阱?”
若真是如此,老道要我入道门,我姑且入之,然后再想办法逃跑。
……
楚馨宁走到樟树下,拈起藤椅中的落叶,坐了上去,这还是周扬走时摆放的。丫鬟要搬走,她却没让。
她靠着椅背,枕上去,略一使力,藤椅开始摇晃。
她闭上眼。
身体随着藤椅一摇一晃。
她从未这样放松,这样悠闲。
好舒服。
阳光穿过枝叶,洒在脸上,很暖和,微微有些热。微风吹拂肌肤,和煦温暖。癞蛤蟆悄悄咕了一声,又咕了一声;两只四脚蛇在墙角爬来爬去,也不知它们要做什么;墙沿下有三只蛐蛐在低鸣,你一下我一下他一下,鸟儿也来凑热闹,东一声,西一声,悠闲自得;
风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落,缓缓而下,楚馨宁伸手接住。
是一片樟树叶,颜色翠绿。
楚馨宁举着树叶,透过阳光,看见叶身上的经脉,像是掌纹,像是蜘蛛网,又像是流水流过的纹路。
万物都很自在,万物都互相融洽。
风在吹,树在摇,叶在落,蛇在爬,鸟在叫,虫在鸣,花在开,水在流,鱼在游,云在飘,阳光在照……
我在,想他。
她想起那天,大中祥符八年,四月二十三。
剑门雄伟,狭道蜿蜒,群山连绵,崖璧孤悬,猿猴哀啼,幽幽深涧。峰巅花海,巨石耸立,星月耀空,双影缠绵。
峰就是峰,耸峭入天,谷就是谷,幽深无底,崖就是崖,壁立千仞。情就是情,发乎于心。
这万物,自然而然,生成这般景象,鬼斧神工,天工造物。
这情意,自然而然,从心底生出,拦不住,挡不住,控不住。
一切都在那里,发生、存在、延续,自亘古以来,就没变过。
就像是流水往低处流,就像是花开了有清香,就像是鸟儿醒了鸣叫,就像是树叶生了又落,就像是云儿飘来又飘去,就像是我和子抑,我们在扬州相遇,在武当山相伴,在明教相守,在宁安居相依。
树会绿,叶会落,花会香,我们的情意生了,会眷恋他会不舍他会想他。
一切都很谐和,很自然,泰然天成。
一瞬间,楚馨宁心有所感。
她的“势”成了。
“我的势,名为相思。”她笑起来,一下就想到了名字。
世间万物,自有定律,泰然天成,宛若相思。
她顺手捡起一截枯枝,掰掉枝丫,徒留小指粗的枝干。
她捏着树枝,以气机开道,以相思为引,信手抛出。
树枝射出院门,穿过廊道,跨过石桥,飞过花园。
“哧”一声轻微的穿刺声,树枝刺进一竿翠竹。
正在竹林里追打的火日和郑多寿吓了一跳。
两人停止打斗,认真打量着那截树枝。
“是大樟树的枝丫。”郑多寿认了出来。
大嫂那边?两人一惊,旋即纵身飞跃闯入内院。
楚馨宁正在院中舞剑。
两人只见楚馨宁的身姿飘忽,行踪不定,徒留下一道影子,这影子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快如鬼魅,而影子手中的剑亦是快到看不见剑身,只有剑芒。
龙吟剑在阳光下泛着银色光芒,剑气缭绕,密如蛛网,剑意却并不凌厉。
这些密密麻麻如同蚕丝般的剑气,在空中缠绕编织成一个巨型剑茧。忽然,所有影子合而为一,所有剑芒消失不见。
“嗡。”
剑身传出一声颤音。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震惊。
这宝剑明显是因为出剑太快太多,以至于震颤不已。
楚馨宁伸出手,接住缓缓而落的一片树叶。
赵多寿和火日的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
原来,那稠密如网的剑气,将这片树叶牢牢困住,以至于二人压根没发现树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