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情丝[酒吧](23)
顾潋没应准,一只手倏然拢住她后背,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紧身背心很快就潮了。
安远清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始终顾及她的衣服,因手上都是水,就没把她推开,束手束脚地被禁锢在她怀里。
花洒仓促地关了,最终还是从浴室来到外面。
……
顾潋进浴室冲澡,安远清躺在床上发怔,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动静,才缓缓回过神来,歇了会儿,走到窗台边,打开窗透气。
夜雨渐渐停了,冷冷的风送来一股泥腥混杂着青草的自然味道。
她深深吸了口,莫名就想起烟味来。蓄意戒烟的人,闻到什么味道都能联想起烟味。
自从知道顾潋不喜欢烟味,她一直忍耐着减少吸烟的频率,更不会在两人共处时吸烟。
但今夜她的心绪有点浮杂,一波接一波地涌起浪潮,急需要一根来平复。
指尖在窗玻璃内壁的水雾上勾抹了阵,越是有意克制越是想,就和那方面一样。本是正常的需求,过度或者远离,都会成瘾。
顾潋还在浴室里,就隔着浓稠的水雾,嗅到隐约的烟味,周围都是热烘烘的水雾,她洗得太久,有些缺氧。
思路发散开去,莫名生出屋外是莫河的错觉,勾动了些不该在此时产生的念想。
但想法不过在脑子里轻飘飘打了个转,就让她抛在脑后。
今夜全程都是由她主导,有意掐断安远清温情的小动作,感觉整个人都畅快起来。
谁料她披上浴袍推门出去,屋内竟飘荡着浓重的烟味。
安远清背抵在冰凉的窗台上,眸光锐利,卷翘的浓睫却又盛满哀伤。
顾潋默不作声地倒了两杯水,一杯搁在窗台上,一杯自己小口抿着。
平常这种事她不会为谁去做,要么只倒自己的,要么就由安远清迁就照顾。
安远清将烟体伸到窗外面,弹了弹烟灰,在窗台上揿熄了。
顾潋舔了舔唇尖,不合时宜地好奇起来,如果有一百个人做小实验,抵在窗口,会有多少人把烟蒂揿熄在这块大理石上。
忽听安远清低声说:“抱歉。”
许是烟雾浸染过的原因,许是因为先前的别的什么,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不复温婉。
“没事。”顾潋说。知道她是指在房里抽烟这件事。
第12章 沉溺
两人一边一个抵着窗台,谁也没再开口。
屋里寂静,只剩下窗外树叶沙沙声,再远处的汽车鸣笛声,很是悠远,如丝如缕,更衬出彼此令人窒息的沉默。
从前都是安远清找来各种话题,顾潋淡淡听着,偶尔应付两句。不然就是一刻不休地绵绵磨抵,按照安远清的风格来走,耗到深夜直接入睡。
顾潋陡然生出一种长久被压榨的员工翻身得自由,却无处可去的萧条茫然来。
安远清低低叹口气,手指尖触到烟,又推远了些,嗫嚅着,刚要开口。
顾潋飘忽不定的思绪总算收回到正轨,脚步很仓促,淡声说:“有东西给你。”
安远清哑然,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嚼碎了咽回去,撑起身子问:“什么?”
顾潋把黑色系带的小盒子塞进她手里,抿唇不语,重新回到老位置抵着,比刚才还拉得远些。
里面是打火机,和上次被顾潋无情扔进垃圾桶的是同一个牌子,同样是典藏款,只是精雕纹路不同。
安远清红唇微张,把打火机放在手机,反复摸索,看个不停。
顾潋被她过分温情的反应弄得不大习惯,闷声说:“赔你的。”
“送我的。”安远清坚持说。
“赔的。”
“送的。”
顾潋无语地抿了抿唇角,不再和她做无谓的争辩。
安远清却不消停,把东西好生放回礼盒里,仍显不足,又放进手包里,塞在最隐秘安稳的地方,好看的红唇浅浅弯着。
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确认什么似的:“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顾潋把她的反应看在眼底,不大自在地皱皱眉,喝水。
“你刚才想说什么?”
安远清微微一愣,红唇闭合,分开,轻声说:“没什么。”
她刚才不过是想问顾潋,今夜是不是她抢了莫河的,所以顾潋才这么不一样。又想知道,顾潋是不是只有和她的时候才洗澡,和莫河则一点都不介意。
但现在,在这种场合下,再问出来就显得奇怪,破坏气氛。
顾潋随意一抬下巴,算作回应。
她把这些事都看得很淡,安远清不想说,那就证明这些话无关紧要。
“你今晚没喝酒。”
仿佛映证她的话似的,外面凉凉的夜风也斜吹进来,一点雨丝也不掺。
夜空如洗,天上有星有月,银辉皎皎,连路灯都好好地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