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真是欠管教,会弹个琴便骄傲至此,这还了得!”
“不如皇姐将她派到我宫里几天。”她说,满心想着的都是要为皇姐分忧,既然皇姐没时间管,不如自己替她管管,“肯定将她……”
将她怎么,这话没能说出口。
秦若瑾莫名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兰香,正是皇姐信引的味道。
与坤洚不同,乾元之间的信引具有强烈的等级之分,并且会互相排斥,弱的一方在面对强者时,心底下意识的会感到巨大的压力。
秦若瑾哪里见到过皇姐这副模样,也不知自己究竟哪里踩到了她的雷点,顿时害怕起来,哆哆嗦嗦的苦着脸往后退了退。
和秦语辞比不了,秦若瑾虽然也是个乾元,但资质却并不优异,就连信引相比之下也好似弱到了泥里。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青草味嘛,最人畜无害的那种了!
“皇,皇姐……”秦若瑾整个人都懵了,眼巴巴的看看她,正想开口问句到底怎么了,话没等说完,便又见眼前的人启了唇。
分明是在笑着的,但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问她:“你要怎样?”
可是要吓死谁了!
秦若瑾见状头皮几乎都要炸起来,顿时像只蚱蜢迅速弹起,支支吾吾的表示突然想起还有些课业没做,今日便先同皇姐聊到这里。
逃得比兔子还快,等到秦月微将糕点端回来的时候,人早已没了踪影。
“这是……?”秦月微不解,抬眸看向桌边淡然饮茶的秦语辞,似是想寻个答案。
半晌,秦语辞勾唇轻轻笑了笑:“谁知她是怎么了。”
“许是困极了,一时不太正常,这才忙不迭的赶了回去。”
她道,单手托着下巴,表明平静,但目光却分明凛凛,道:“常有的事。”
“何须在意。”
第二十三章
秦若瑾跑了, 但棋局还在继续。
秦月微白去拿了盘糕点,一时还有些无奈,抬眼看向秦语辞, 用目光询问这盘糕点要如何处理。
“放在桌上吧。”秦语辞道,轻轻摆了下手,“我们吃。”
“好。”秦月微应道,随即重新坐回椅子上, 将糕点轻轻放在了一旁。
随之又道:“如今已经夜深, 殿下可有疲乏, 这棋局是否还要继续?”
是啊,夜深了。
秦语辞抬眼向窗外看去, 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了林墨然的脸, 这会儿她或许已经收整完毕躺上了床榻,又或许早已进入梦乡多时。
不像自己, 明知已经夜深,却丝毫没有睡意。
曾闻乾元会对自己的坤洚产生依赖,以往她没有体会过, 自然是不信的, 直到现在却莫名觉得这话确有几分道理。
尤其闻着周身残留下来的花香,更是叫她心神不宁,得不到片刻的安静,总是会忍不住的想此时墨然在做什么,是否入睡,以什么样的状态入睡,可有做些什么有趣的梦……
好似生了隐疾。
而最值得深思的是, 自己分明还没有对她进行标记, 那么这阵难以言喻的依赖感究竟从何而起。
秦语辞莫名将自己绕进了僵局, 着实心不在焉,一着不慎,竟还叫秦月微趁机赢去一局。
半晌,秦语辞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黑子:“你赢了。”
“侥幸罢了。”秦月微闻言缓缓摇头,脸上依旧是和善的笑意,“若非殿下故意留情让我,月微不会有丝毫取胜的机会。”
这话说的倒极为谦卑,可若是真的谦卑,也便不会出现眼下的局面。
话音一落,秦语辞意味颇深的看了她一眼,片刻轻轻启唇,道:“本宫突然觉得有些乏了。”
“今日便到这儿吧。”
“好。”秦月微闻言随之起身,同秦语辞恭敬行了礼,表示自己这就离开,不再多做叨扰。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门口,可不知因何,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便重新回过了头:“殿下日后若还想下棋,无论何时,月微一定奉陪。”
秦语辞应声勾唇笑了笑,语气淡淡:“如有机会,会的。”
这个答案就很模棱两可,意思大概可以理解为就算你想来,我也不一定会叫你。
秦月微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不过只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初,同样勾唇报以微笑,道:“月微告辞。”
语毕,随之离去。
朝云已在外面等候多时,见二公主走了,估摸着长公主是要准备休息,于是连忙走进来收拾,目光一瞥,瞧见桌上放着的糕点,正打算问问公主还要不要吃。
结果还没等说话,就见秦语辞摆了下手:“倒掉。”
啊,倒了?
以往她见墨然留下伺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不光能吃到好吃的糕点,有时赶上公主心情好,甚至还能和公主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