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剑尖自余秀后肩刺进去,余秀脸色一白,鲜血晕红衣衫,秀云剑自空中跌下,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滕玄清!”场外暴起一声怒喝,一道灰袍人影闯入赛场,“切磋比试,点到为止!何故下此狠手?!”
来人是余秀之师,紫云宫何稚长老。
滕玄清呆立着,眼望剑下殷红,下意识地将剑抽回来。
她像没听见呵斥声似的,抬眼朝看台上张望,四下环顾,不见其师。
何稚大怒,抬掌要对滕玄清动手。
关键时刻,滕玄清本可及时收手,却硬将那一剑刺入,加上先前滕玄清初选时重创华烨,有前科,在何稚看来,滕玄清就是故意为之。
场外一片哗然,看戏者众多。
监赛长老没来得及阻止,眼看滕玄清就要在何稚掌下受创,忽然一阵凌厉的冷风掠过,沙尘飞扬之际,何稚掌风被一道白袍所阻。
滕玄清心里燃起希望,忙抬眸朝来人看去,那眼里刚刚点燃的星火刹那间便湮灭了。
“何长老。”阮樾拦下何稚,朝其拱手,“刀剑本就无眼,小辈弟子切磋更难掌握分寸,玄清方才想是无意失手,师侄之伤需尽快医治,本座宫中有一枚玉清止血丹,便赠于余秀师侄,还请何长老宽宏。”
言罢,他侧头看向滕玄清,示意滕玄清向余秀道歉。
滕玄清神情恍惚,她刚才那一剑的确没打算真伤人,但事已至此,她不得辩驳,只得垂下头,有气无力地开口:
“何长老恕罪,晚辈并非有意。”
何稚诧异地看着阮樾,没想到阮樾会为滕玄清出手,还拿出玄级丹药替滕玄清压下此事,余秀此伤的确受得冤枉,但远不需用到玉清止血丹的程度。
“阮长老言重了。”何稚扫了滕玄清一眼,“既只是失手,本座便不再追究,还望师侄往后注意一些,获胜虽然要紧,但还需顾及同门情谊,莫再下这般重手了。”
看台上再次炸开了锅,滕玄清竟这般好命,不仅有个处处护着她的师尊,连十二宫之首的紫玄宫尊长老也为她出头。
何稚带走余秀,监赛长老这才宣布获胜者为滕玄清。
方才他也欲赶来阻止何稚,奈何阮樾快人一步,他便没再凑上去。
今日筑基层的两场晋级赛都已结束,滕玄清要回紫阳宫,阮樾见滕玄清神不守舍,状态极差,便示意王书棣送她一程。
“玄清师妹,今日之事莫要挂怀,余秀虽伤,但玉清止血丹效用极好,何长老也并非小气之人,既说了不计较,便不会再追究的。”
路上,王书棣试图安抚滕玄清的情绪,他觉得滕玄清肯定被何稚吓到了。
滕玄清心里烦闷,不愿听王书棣多说,连敷衍的耐心也没有了,便越走越快,试图拉开与王书棣之间的距离。
“师妹!”
王书棣修为在滕玄清之上,要追当然容易,但滕玄清现下一副不愿意让他跟着的样子,令他有些犹豫。
但阮樾叮嘱他务必要将滕玄清送到紫阳宫,王书棣纵然无奈,也只得远远吊着。
穿过紫杉林时,忽然有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截住滕玄清。
王书棣大惊,欲上前搭救,然则那道黑影拦住滕玄清后,不由分说将其击晕,滕玄清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下一瞬,黑影连同滕玄清一起消失,王书棣心知自己不是对手,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朝哪里去了,他忙往回走,欲将此事告诉阮樾。
但他才刚转身,后颈便猛地一痛,经脉被封,一身筑基修为根本派不上用场。
视野暗下来,王书棣噗通一声跌在地上,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天色灰暗,有人用力推他的肩膀,他费力睁开眼,勉强看清面前的人是凌乐。
关于凌乐的事情他听说过一些,对这个出卖兄长留在紫霄宫的人,他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凌乐与滕玄清关系不错,他现在经脉被封,无法运功,只得先拜托凌乐:
“凌乐师妹,你快去紫阳宫寻邝师叔,跟她说,玄清师妹……被人劫走了。”
凌乐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猛然一沉:
“我方才从紫阳宫过来,但被紫阳宫门人告知邝长老不在紫阳宫。”
第27章 救人
“什么?!”王书棣脸色一白,挣扎着站起身,脚下却站不稳,晃了两下,又道,“那劳烦凌乐师妹跑一趟紫霄之巅,将此事告知吾师。”
凌乐也看出王书棣状态不对,事出紧急,她没再多问,只道了一句“师兄小心”,便匆匆赶赴紫霄之巅。
虽然天色稍晚,但紫霄之巅上依旧热闹。
最后一场比试还未结束,场外看台上人山人海,观战弟子情绪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