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心沉吟片刻,试探着问她:
“你要怎么做?”
向云咬着唇,眼睛微微眯起,里边似乎藏了一抹凶光:
“啧,梁文致那么多年技术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当了个小高层人就飘了,忘了什么叫脚踏实地,敢动老娘的代码,吃相难看!”
向云这回是真生气了,说郭斌来搞她至少他们没什么交集不熟,但是梁文致,他们从小到大一直知根知底,她一直以为他们就算做不成恋人好歹也还能算朋友。
上次谈崩之后怕是朋友也没得做,但她也没说真的要和梁文致老死不相往来。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这次她栽那么大一个跟头,居然是梁文致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经历了这件事,再回头去想,以前梁文致很多行为都显得别有用心起来,向云咬牙切齿,心里憋着一股火,很想拎着那个男人的衣领子问问他的良心还在不在?
“秀操作的时候到了,看我不以牙还牙,让他跪下来叫爸爸!”
向云性子柔和,但这从来不代表她不敢惹事儿,何况这件事情,梁文致不义在前,她没义务以德报怨。
明明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向云却突如其来地说出一股流氓的味道,林栀心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旋即作势轻轻拎了一下向云的耳朵,嗔她:
“粗俗!”
向云叫痛,哎哟连唤好几声,笑闹着朝林栀心求饶:
“唉!林老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林栀心忍俊不禁,松开手,又担心真的捏疼了她,还小心地揉了揉她的耳廓,这才道:
“那你忙,我出去给你倒杯水。”
向云目送林栀心离开卧室,心里熨帖极了,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些。
事实上,对于这件事,她本就没那么介怀,她猜到是李笙在上面作妖的时候就接受了自己被迫离职的事实。
但突然获知自己本以为是朋友,或者再怎么说都不该站在对立面的人竟然成了针对自己的主谋,这种落差与被背叛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愤怒。
连李笙都被林栀心打了一顿送进重症监护室了,这两个人凭什么逍遥法外?
向云摩挲着下颌,心里思考着对策。
难道就许他们玩阴的?岂不知,她也会。
林栀心端了一杯温水进来,没有打扰向云,又主动退出去。
“啧,来吧。”
向云已经准备好了大干一场,甚至还有两分热血沸腾的感觉。
她开始埋头工作,她的记忆很好,至少郭斌那台电脑的ip对她而言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以郭斌的技术水平,她悄无声息地黑进去,不会让郭斌发现任何端倪。
她随机选了几个跳板,每次转接都会做好加密工作,随后暗中接入郭斌的电脑,建立了一个分屏操作镜像。
完成之后,就算郭斌此时就在电脑前面,他也看不到自己的电脑里还运行了些别的东西。
向云在郭斌的电脑里精挑细选,把一些关键的机密文档压缩打包,用郭斌的邮箱偷发给梁文致,还故意让公司的安保系统发现并拦截了这封邮件。
随后,她从容地清除了发送记录,注销自己接入的进程,清理了操作痕迹,再断开所有跳板的连接。
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动作后,向云把手里这台电脑关机,合上盖板,暂时不会用它了。
她不需要去刻意打探郭斌和梁文致在这封邮件被拦截之后会有怎样的遭遇,她胸有成竹,这是他们破坏道德底线之后,应该付出的代价。
向云从卧室出来,林栀心正在客厅看电视,她听见卧室门开的声音,抽空抬头朝向云看过来:
“弄好啦?”
“嗯。”向云在林栀心身边坐下,问她,“看什么呢?”
“诗词大会,这些孩子真厉害。”
林栀心指着电视里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感慨地赞叹道。
向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恰见一个九岁的男孩儿在和打擂台的高手切磋飞花令,古诗词张口就来,有些甚至向云都没听说过,于是深有所感地点头:
“是厉害,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噗哈哈哈……瞎说!”
林栀心身子一倾就倒在向云怀里,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她今天突然发现向云这人其实嘴贱得很,以前她们没像这样朝夕相处所以她没发现,这会儿看来,她多半是被向云淳厚的外表骗了。
不,以前也有过蛛丝马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掉进这个陷阱里。
向云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她放松了身体靠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林栀心,怡然自得地享受这段只属于她们彼此,静谧安然的时光。
眼看着这一期的诗词大会接近尾声,林栀心侧转了身子,枕在向云腿上,待向云垂眸与她对视,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