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悬黎+番外(139)
往年春节我很少笑,偶尔笑得勉强,这回笑达眼底,心中也暖,感叹着:“阿元,这样与你生活真是再好不过了!”
阿元牵起唇角,回我暖笑,说:“阿欢,我亦是这样认为。”
欢府内今年的春节过得欢腾无比,应笑语规规矩矩给她的爹娘——也就是我和阿元,请安拜年后,与三个成家村的小哥哥追着跑着在府内乐翻。底下伙计百十人轮番与主家拜年,恭贺新年吉祥。
我心情大好,给伙计们包的红包均是二两银,管事账房掌柜的皆是八两。祝福小伙和姑娘们都寻到另一半,再祝大伙儿新年发大财。
阿元瞧我出手阔绰,仍未恼我。她说,村中给个红包二十个铜子都算很大方的,她也要多学多做才行,总得为我这大手大脚的花费尽些心力。我心中暖,想着媳妇儿只要好好给我管家就行,挣钱什么的,有我呢!
受年底那坛醋的影响,初三时,去梁府拜年时我带上了心上人。
梁诗如父亲致仕在家,梁府确是书香门第。阿元头回到这样的府邸,有些不自在,深恐失礼。我牵着她的手予她暖意与倚靠。
一番诚挚感激道谢后,我对梁诗如爹娘婉言:“晚辈蹉跎时日,今已觅得佳人,得偿所愿,此生再无他求。”闻言,梁父放下心头大石,梁母似有尴尬,梁诗如却不曾出现与我二人一见。
我就是这样的人,舍不得委屈“家内人”。
“阿元,今年择一吉日,你我成婚吧!”马车上,我对怀里的女子温言求婚。
“成婚是好……阿欢,我们终究是两个女子,似乎不妥。”阿元仍不放心。道与我在一起就很好了,不奢求名分,似乎从未听过俩女子成婚之事。
我坏笑出声:“嘿,女子又如何,你还不是唤我夫君。”
话音未落,耳朵又自然而然被咬了一口。
贴在一处,两人腻不够,我轻叹告诉她:“我只是想让你能安心些,想你心中除了仔细与我相爱,不再想其他不相干的人事。”
“好,不想其他人。”阿元应我,略顿一顿在我耳边轻语:“阿欢,我替你做了身裙裳,一会子到家,你穿与我瞧瞧好不好?许久没见过你穿裙裳了,阿欢。”
我拗不过她软语央求,回府后关上主院卧房门,解了裹胸,被伺候着一件件套上软绸里衣,洁白中衣,接着是绯色裙裳。束起的发被女子灵巧重新梳过,俊俏公子变身无双姑娘。
阿元瞧着人,眸光怔愣,半晌痴迷。
我唇角勾起,趋近她搂住腰身,哄诱问:“阿元,夫君美不美?”阿元红脸点头,我为这被美色迷惑的自家女人一时别无他言,轻笑一声吻上她喜欢的颈间……
红绡纱帐翻白浪,几载情思毋多言。
青丝缠缚软玉贴,曲乐噬魂吟不绝。
·
春节后,二人并未启程回江家村,阿元不说那里并无期待之人事,只言阿欢在的地方就很好,她很喜欢上阳郡。我自然随她。
酒楼先行开业,阿元分配自己的时间,巳时至申时在酒楼观摩学习,有时会在后厨看大厨子做菜,有时会去瞧那个奇怪的蒸馏大锅桶。
白日其余时间,则回欢府,照看小豆丁,给很是喜穿她做的衣衫的“父女俩”缝衣纳鞋,晚间自然是与在家的我时时刻刻贴一处,不嫌腻。
我有时更希望自家女人事事问我,不要去操劳那些经营之事。可瞧着阿元兴致勃勃每日面带喜色,也就作罢。我更常做些阿元喜吃的膳食,立志把心爱的女子养肥些,阿元瘦的让人心疼。
·
二月里,红鸾下过几次邀请,约我去满春园听曲,我辞过多次,家有贤妻我哪敢沾花惹草来酿醋。
这日,又收到邀请,我未去酒楼,小豆丁已启蒙开学,阿元又去了楼里忙活。我这甩手掌柜显得无所事事,搁下茶盏干脆去听听曲也罢。
红鸾这里有明前茶,是我赠的。
不过今日不想喝茶,想喝点曲水春。赏花时品茗,听曲时饮酒,我以为这样子比较风雅。
悠扬婉转的曲子,一曲一曲从十三弦上浮跃而出,真是舒适极了。陷入乐曲中的我在想:可惜阿元未在家,真想带阿元也听听这美妙乐声。
红鸾弹了几曲,瞧见我如痴如醉,抿唇掩笑。
时间过得快,几曲罢,我问时辰,得知已至申时,便与红鸾告别归家。红鸾留人不住,只得嘱咐我有空来听曲,何时过来她都是能弹上几曲的。我笑而应下。
·
清明将至,我问过阿元是否想去栎山看看采茶。阿元欣然与我携手而往。
栎山木屋有成家婶子打点,很是干净。木板床上铺了软垫,二人在山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