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本假修仙师徒文(91)
这一瞬间,君窈笑了,贺清邪也笑了,她这笑即灿烂又苍白无力,反观君窈,则是夺尽桃园风流。
君窈果真说到做到。
半月之期将过,二人快马加鞭赶去磷渊,取出地心火后就地找个隐蔽的地方压制,烛龙之角寒毒早已侵入肺腑,只是被符箓封住五感,才堪堪抵制那数九寒天的冷和撕心裂肺的疼,当地心火烧进心脉,君窈身至冰火两重天,灵力隐约有暴走的征兆,索性被及时压制。
寒毒和地心火阴阳调和,刚柔并济游遍全身之时,对经脉有益,君窈在打坐中睁开眼,身上的经脉似乎比之前更为宽阔,调用灵力也更迅速。
不过这之于她,已经不大有用。
君窈起身,一勾指尖,缚零锁的一端瞬间扯过跪在一旁的贺清邪。
君窈问:“爱徒,你想本座现在就封印你的记忆,还是回到灵清殿在封印呢?”
贺清邪惨白着脸,掀起干涩的眼皮看她,“我有选择的权利么?”
于是乎,君窈谑笑着选了当下。
只是未曾想到,在她打下封印之时,贺清邪蓦地抬头,暗中蓄力的手中捏着一块被磨成尖锐突刺的石片,仰起就冲君窈的喉咙一划而过。
汩汩鲜血再次染红贺清邪的眼。
君窈愣了一下,有东西顺着脖颈往下流,味道浓郁又熟悉。待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之时,她已一脚将贺清邪踹的倒飞出去。
压抑在心底的恼怒跟愤恨一瞬间涌上心头,君窈飞身扑过去,风霜剑随机召出,惊天动地朝孽徒头顶一劈。
隔着虚空,君窈一眼就瞧见孽徒闭上眼睛,整一副即将解脱的模样,风霜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停在贺清邪额前。
被一分为二的痛快未能到来,只有滴答滴答带着血腥气温热的液体从上空往下落,落在她眉间,鼻梁,贺清邪诧异地睁开眼睛,伏在虚空的君窈手持风霜,眼底藏满挣扎,她似乎仍在纠结,犹豫。
“贺清邪你真能耐。”扔下这句话,君窈捂着脖颈落地,风霜剑化作零星没入掌心。
君窈忍痛哽咽了一下,闭上眼睛,良久复睁开,面无表情又残忍地说:“你想死,本座偏不如你愿。”
回程之时,孽徒身上的衣裳褴褛被换成普通窈山弟子服,缚灵锁也从脚踝卸下,缺少一部分记忆的贺清邪,在途中彻底沦为上清墟君窈仙尊密不告人的玩物。
贺清邪失忆后,君窈带人先去自己闺房,开始二人为数不多的还算温暖的情事,只是孽徒该有的屈辱只增不减,君窈深藏在心底的密事,也仍旧压的她喘不过气儿。
这日夜风狂作,风雨飘零。
君窈做完贺清邪后,顶着满身疲惫不堪沉沉睡去,暖帐下,一双涣散的凤眼在漆黑的虚空中渐渐找回焦距。
傍晚风雨砸落池塘,锤打轩窗,世间一片嘈杂,君窈仙尊的金闺内静悄悄,只有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响起,响在欲念犹存的室,落在烫红一片的耳边。
贺清邪听到对她已行不轨之事的师尊,喃喃自语。
“对不起,”“师姐,”“对不起,”“师尊,”“对不起,”“……”
几百次的对不起,重复来重复去的人名字,君窈数尽了上清墟,然而这些亲昵的人之中,谁的名字都有,除了她。
贺清邪。
君窈最对不起的人是她,难道是她配不起她师尊的一句对不起吗?
毫无疑问的,她委屈、愤怒,可又无能为力。
时过两日,祝钰听闻君窈外出而归前来探望,断然被君窈拒之门外,祝钰猜测君窈是负伤了才不见她,便一道传音符将白练从芝草峰叫过来,于是乎,二人心念念的准备进去,再次遭拒。
贺清邪观君窈每夜身体力行,哪有半分负伤的模样,她也搞不懂她师尊为何将掌门和君澄仙尊拒之门外,绝不露面。
她甚是好奇。
当天夜晚,君窈金闺内仍旧红纱帐暖,情欲满载,缠绵悱恻的二人在被褥中翻滚,贺清邪在顶撞中睁开那双凤眼,在凌乱不堪的红影下寻找她师尊的眼睛。那曾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有着无数漂亮词汇都形容不出的美,而此时此刻,这双眼底满载挣扎,那是痛苦的,彷徨的,甚至有些许悔恨。
君窈停下,垂眸觑着她,对她恶语相向,“再看挖了你的眼!”
贺清邪眨着眼睛,“哦。”而后,继续盯着身上的人。
君窈恼羞成怒,用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若无其事地继续造作。
贺清邪如击环佩的声音从齿缝中溢出来,“师尊掩耳盗铃的吃相,委实难看,师尊不该言传身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