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本假修仙师徒文(71)
“弟子谢师尊抬爱,师尊待弟子之恩情弟子没齿难忘,肯请师尊高抬贵手,放徒儿一马!”
“……”
雪丘内的空气才逐渐转圜,炎黄神木无声自燃,连寻常柴火噼里啪啦的迸溅声都消失了,这番话后,整个气氛,仿佛又从薄暖转变成彻骨严寒。
君窈淡淡的表情变作嘲讽,正大光明地出手,钳住贺清邪的下颚,左右翻看,阴森地呷笑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怕成这样?放你一马?放你一马让你去死,最后让本座落个,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的恶名?”
她从未见过这等要求,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贺清邪发觉头脑的意识好似愣了一下,她喃喃问:“师尊难道不是……想睡弟子么?!”
君窈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脑袋有病?本座瞧得上你?本座的床你也配?”
三个反问击的贺清邪面红耳赤,她摩挲指间,问:“那脱衣服是?”
君窈问:“丹田重伤,你那刚结的丹要是不要?”
贺清邪垂眼,小腹处血流如注,殷红的血浸湿乳白色弟子服大片,血淋淋的宛如一朵浇了红色染料的白花。
“没人不想要,求师尊相……”
“你为何觉得本座对你有所图谋?”不禁有些好奇,君窈打断她的话,一边问一边示意她解开衣服,“本座自认待你不冷不热,难道往日本座所做之事有让你误解的地方?”
正如她自己方才所问,她的床,贺清邪没有资格。
红纱帐暖,春宵一度,如此销魂蚀骨的夜,若是与贺清邪一起,那可真算得上是暴敛天物。
贺清邪心中暗暗磨牙,狂吼着,有所图谋难道不是么?!若不是你当初强逼我,我怎么会恐你如恐恶鬼一般。我所有的防备,没留给妖,没留给魔,而是留给你,我曾敬爱过的师尊!
可她开不了口,这具身体惶恐不已,血红血红的手轻抬起作揖,跟个孙子一样求饶,说:“师尊态度张弛有度,是弟子有错,弟子危难之际心生惊诞,才会误解师尊好意,是弟子脑子懵怔,还望师尊见谅。”
君窈不拿正眼瞧她,施法造了一座冰床,冲她招手,“过来。”
于是这具身体乖乖地过去,解开弟子服,坐在毫无温度的床上,衣裳半敞任由对方施为。
她小腹的伤是去雪域深处猎杀雪妖时,被对方用一撮突刺直直竖起的冰棱刺伤的。
雪妖变化的冰棱上有诸多锐利的尖角,一刺过来,冰棱带出的除了血还有细小的肉沫,那伤口就像被一捆钉子钉出来的蜂窝血洞,看着极为可怖。
君窈施法凝住流血,皱着眉头,问出一个冥思苦想的问题。
“你为何来此?”
万里雪域在修真界并不是一个真实之地,修真界往南去往魔渊方向的确有一块雪滩涂,而玄都魔渊就建在那冰原之上,只是那里的冰原绝非此地,哪里的雪滩涂也不在此处。
这是幻镜。
一个耗费巨大灵力用缠梦草和怀情根研磨为香料点燃,供于苍穹之上,用上清墟禁术九幽摄情建下的万里雪夜大幻境。
但,君窈想困住之人绝非是突然出现在此地的贺清邪!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地方,贺清邪本该在上清墟灵清殿不是吗?
贺清邪脑中一片空白,她的意识在努力回想,躯体蓦地抬头,贺清邪知道她这个原身想到了。
但,身体良久才踌躇说:“我……,弟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见人踌躇不决,君窈不耐烦问。
“弟子不知如何说。”
“不知如何说就不说。”
不知是不是君窈的错觉,她总感觉贺清邪会问一个她不太想作答的问题。
下一秒只听贺清邪道:“师尊,都能告知弟子,弟子是在贺家村哪儿被拣到师尊的?”
这本是一个再稀松平常,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君窈本可张口就答,可她却蓦地顿住。她眯起眼睛,鸢色桃花眼,勾起的弧度犹如神来之笔,荡人心魂。
空气凝住,时间凝固,辗转纠缠的呼吸让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不明。
君窈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清邪也想问这个问题,问她自己,她到底想说什么。
她出生在贺家村,一个偏僻贫瘠,天灾人祸一应俱全的地方,她十岁便被修真界四大门派之一的上清墟,灵清殿的君窈仙尊纳为门徒,十二岁筑基,今年十八岁,刚结丹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