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本假修仙师徒文(150)
天道所做所为均悉数说与她听,可其所言之中,并不包括有魔气残留在独倾体内。
贺清邪线条柔和的下颚紧绷,内心深处在咬牙切齿地唤“天道”二字。果不其然,下一秒天道的声音便从识海深处传来。
“别喊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当时给你机会让你自己选,你不愿意,那就只能我不择手段地帮你。”天道嬉笑着,“我是不是超级完美?”
“有我这样的天道,你还怕入不了魔吗?”
“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哦。那你想如何挫呢?我亲爱的剑主大人?你与昆吾剑可是签订血契的。”
“立马解契,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普通修士的剑无法认主,只有像昆吾这样的上古神兵才能与修士以血为媒签订契约,剑与修士共生,这才能发挥出上古神器的最大灵力,不过最顶级的仙品灵器还是注入剑灵的剑。
血契,修士身死,神兵自行封印,若要解契,非身死不能。
贺清邪不信,天道也不是个傻子,不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这解契之法,定当不止一种。
换言之,天道就是坚定她不会轻易去死而已,行事才那么肆无忌惮,可惜,经历第二次的穹光湖之行,贺清邪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不知,她孤注一掷的同归于尽,最后能不能给她带来想要的结果。
于此同时,青禾令白练复述独倾伤情,与方佳和陆星桐在穹光湖的所见所闻,这无非是确定独倾体内魔气与贺清邪佩剑有关。
青禾与贺清邪师侄关系匪浅,苏长依隐约察觉青禾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贺清邪所作所为,连声质问,只是想让贺清邪说出原因好开脱。
可她偏不能如青禾的愿,于是,苏长依悻笑着,“你既然没别的话,那不如就将佩剑拿出让为师瞧瞧,为师赠与你的佩剑乃寒山玄铁所铸,你既是用之杀人,本座倒想看看它是否带有魔气。”
贺清邪抬眼看她,目光陡然变得复杂。
苏长依当然知道原因为何,她送给贺清邪的佩剑早已不见踪影,自孽徒从禁地归来后,手握的便是昆吾。
原可以替贺清邪向青禾与白练解释,可她偏不,她非要脸上带着笑,非要装作不知道,非要搞得贺清邪把入魔之事坐实。
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委身于贺清邪之下的耻辱,
“还等什么?”苏长依语气逐渐冷了冷,“拿出来吧?”
识海深处,天道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几近分明的得意,“看看吧,剑主大人。”
“这就是你敬爱的师尊,她这么对你,唯有入魔才能助你得到一切,助你彻底掌控她,你还在犹豫什么?”
“贺清邪,你还在犹豫什么?”苏长依步步紧逼,语气中的不悦,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你就算不拿出佩剑也否认不了伤害同门弟子的罪名,左右都要受到惩罚,你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为师也好对你宽宥几分。”
青禾不屑于苏长依的话,斜睨向她,似是不信,“你会宽宥?”
苏长依挑眉,不置可否。
白练见状,则心下不忍,委声劝道:“师侄何必固执?佩剑带有魔气有分很多种情况,其中斩杀五十年以上的大魔,佩剑都会沾上久散不去的魔气。”
纷乱嘈杂的声音让贺清邪一阵头疼,识海深处,属于天道的声音,仍在喋喋不休,“入魔吧贺清邪,她们都在逼你只要你一亮佩剑,她们就知道你佩剑已经承载了剑灵,还是恶灵。”
“佩剑是把魔剑,佩剑之主又谈何正道?”
“亲爱的剑主大人,你生来为魔,何必倔强?”
“玄都,弑神城,这才是你应该的,真正的归属。”
这状态下简直进退维谷,快被逼疯掉。
贺清邪脑门突突地跳,心中烦躁混乱,对天道的聒噪咬牙切齿,天道自顾自吧啦吧啦一大堆。
她终于控制不住斥道:“闭嘴,婊子!”
因极致的愤怒,声音脱口而出。
瞬间,白练维持着张口的动作,默然止声,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她。
少顷,贺清邪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愚蠢至极之事,连忙解释说:“不是,君澄师叔,我不是说你……”
不是说她还能说谁?此地除了她们姐妹三人,还有旁人吗?
既然不是说她,莫不是君玄仙尊?再不是,就是骂自己师尊?
什么徒弟,连师尊都骂?
白练堂堂一代仙尊从没被人当面骂过,攒了几十年的脸面一次性全丢光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红着眼睛,尴尬地说:“陆师侄,弟子间小打小闹的脏话还是少说为好。”随后又转向苏长依,“君窈师姐,师妹本不该多言更不该多管闲事,我的错,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澄山还有要事师妹得去处理,师妹就此告辞。”而后干笑着,逃也似的作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