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霁无瑕将霁望舒扯到自己身边,捂住她的嘴,“你别说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乱了！”

霁望舒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小师妹,你千万不要乱来。”霁无瑕传音说道，“现在的局势,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三师兄！”霁望舒同样传音过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我的性命掌握在旁人手中，三师兄。”

“小师妹！”

霁无瑕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冷声说道，“我不会让你乱来的！待会儿若是打起来，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我知道了，三师兄。”

霁望舒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半空中，心魔魔君不着痕迹的望了霁无瑕的方向一眼。

白色的面纱下,唇角轻轻的勾起。

她想,十万年前也好，现在也罢,四方天域的修者还是一样的。

不同的人，不同的妖,不同的魂魄,可为人,却总能找到共通点。

所以呀，心魔才总会出现。

所以呀，她才会元神不灭。

当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

江妍月也觉得挺可笑的。

她环顾四周。

就在半天前，这群修者还在追杀她们，义正辞严的想要抢走她们的仙器。

可现在呢？

现在他们的性命，却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她，可以让他们就这么后悔万分的死去。

“小妍月，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心魔魔君轻笑着说道，“到底是选择大师姐呢，还是选择这群狼心狗肺的修者呢？这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呢？当然是要选择大师姐啦！”她的声音轻轻的，轻轻的，带着点点的笑意，余音婉转，“这群修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小妍月，我说的对不对呀？他们可是一直想杀死你们哦！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话里话外，是将池悠悠等人都撇得一干二净。

可江妍月分明记得，心魔魔君说了，选择了大师姐，就没人可以活着离开琉璃秘境。

除了她。

或者说，除了心魔魔君。

“江妍月，为什么总是你呢？为什么呢？”

“江妍月，你很无助！你很愤怒！”

“江妍月，你想反抗，可又无力反抗！”

“江妍月，你太弱了！你太弱了！”

“江妍月，你没有能力反抗！”

“江妍月，你永远都是心魔魔君手中的一颗□□控的棋子，挣脱不了。”

“江妍月，今天是大师姐，明天就是你的师父。”

“江妍月，所有你在乎的人都会被你害死的！”

“江妍月，就是因为你不够强大！就是因为你太弱！”

“江妍月，你难道就不想保护你在乎的亲人吗？”

“江妍月，时至今日，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江妍月，成为我！你就能打败心魔魔君。”

“江妍月，成为我！杀了心魔魔君！”

“江妍月，接受我！接受我的力量！你就是四方天域最强大的修者。”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

江妍月紧紧的握着灵剑，面无表情，轻声问道，“为什么是我呢！之前在碧海城，是小璃。现在在琉璃秘境，是大师姐？”

她的眼底再次泛起一抹微微的黑色，“心魔魔君，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逼我！想杀我，你就直接动手啊？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你既然不在乎我体内的元神碎片，那就直接杀了我！杀了我！”

“这是注定的，小妍月。你呢，就和我一样的。”

心魔魔君言笑晏晏的说道，“我们都是别无选择。”

“我要杀了你！”

江妍月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杀了你，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她的眸色越发的黑了。

她的周身，隐隐泛起一层黑雾。

越来越浓郁。

望着，竟然和万丈悬崖下的黑色雾气一模一样。

心魔魔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她的眼底，酝酿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期盼，有着急，有迷惘，有仇恨……

快了，就快了！

“小师妹！”

池悠悠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连忙说道，“静心凝神！千万别被影响了！小师妹！小师妹！”

“月儿！”

南月璃焦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伸手碰她，却被魔气灼伤了手心。

“啊——”南月璃痛呼。

“小璃！”

江妍月像是被惊醒，眼底划过一丝清明。

复又陷入混沌。

“啊啊啊——”

江妍月拼尽全力的挣扎着，“不可以，不可以，我就是我，我是江妍月，我是江妍月——”

万丈悬崖之下，黑色的雾气剧烈的翻滚着，涌动不休。

它悄无声息的蔓延至修者脚边，沿着脚踝，慢慢的攀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