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小白花不对劲(76)
楚太后一双眼冰冷地扫过来:“事关重大?我儿子是天子!怎能任由这么一个东西随口羞辱?陛下绝不会弑君,你们都糊涂了不成?还不把这满口污蔑的东西拖走!”
阮霁云干脆挡在小太监身前:“既然问心无愧,更该听他说完。”
“霁云!难道是你想.....谋朝篡位?”楚太后捂住嘴,似乎被她的举动吓到了,“原来如此......这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想借机逼宫,污蔑陛下!”
“当啷”——
一只黄金雕成的酒杯横空飞来,正砸在凤座前,酒液溅了楚太后满身。
她尖叫一声,踉踉跄跄朝后退了几步控诉道:“怎么?你们还想杀了本宫,然后污蔑陛下吗?好狠毒的计策!”
“娘娘。”江培风打断她的话,“你儿子是否弑父夺位,是你们景朝自己要解决的事情。但是你要是再对公主恶言相向,下次就不只是个杯子这么简单了。”
随着她的话音,一大队禁军出现在殿外,为首的人朗声道:“报——禁军头领徐成已经伏诛,在他家中搜出密信和金银若干!”
“康平郡王妃已认罪,供认曾秘密与陛下商议过借去行宫避祸之名,对先帝下手!”
“报——”
一声声通报声,将一个残忍真相徐徐揭开在众人面前,阮霁云面沉如水,不可置信般看向楚太后:“太后,父皇对你极尽宠爱......你儿子一出生便是储君,为何还要做这种事?”
“天下迟早都是陛下的,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关系?”楚太后自知大势已去,摇摇欲坠地撑着身体,忽然她目眦欲裂地看向阮霁云,“我儿子才是天命所归!你这个下贱宫妃的女儿,也敢来指责......”
“啪——”
江培风这次懒得废话,直接将绣金虹□□,雪亮刀光映出她那双凤眸:“我都说了,别再对公主恶言相向。既然娘娘觉得公主地位不够高,那我倒是有些不服。”
她目光澄澈地望向阮霁云:“虽然这是你们景朝人的事,但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打断你们,先为殿下做一件事。”
说完这句话,她将从不离身的黄金刀横握在身前,对着阮霁云以手抚胸,向来骄傲的西吉王女在百官面前,对着景朝公主低下了头:
“西吉王女培风,在此立誓,吾将永远站在殿下身边,成为她手中的剑,指向与她为敌的任何方向。西吉将成为殿下永远的盟国,只要殿下在一日,两国兵戈永止。”
她一字一句说完这段话,复又像想起什么:“我手中亦有金狄王子手书,他急着回国继承王位,暂时不能亲身前往——金狄亦愿与殿下结盟,成为殿下的朋友。”
“臣亦奏请重开宗庙,弹劾今上,臣愿拥立霁云殿下为新帝!殿下深明大义,数次挽救大景于水火,心系百姓、德行高洁。”程之璧紧随其后,振臂高声说道,“我们,请立殿下为新君!”
随着他的呼声,在他身后站着的所有年轻官员都俯身下拜:“请立殿下为新君!”
山海般喧嚣的呼声,如浪汹涌,久久在金殿上空回荡。
阮霁云怔怔看着面前的人,他们全部在支持她,站得离她最近的江培风率先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眼对她笑了笑。
“我的公主,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旁。”她温柔地说。
阮霁云的眼眶忽然有些热,满堂欢呼声中,太后一派的老臣们被禁军一个个抓住,面如死灰,在如潮的声音中低下了头。
......
景和二十年,对于景朝百姓而言,是动荡不安、却又终归于平静的一年。
“陛下刚登基不久,就又换新皇帝了......”布匹店老板摇头感叹一句,在门头贴上簇新的春联,“没想到还是个女皇帝。”
“女帝怎么了?”他的女儿,一个十三、四岁模样、花瓣似娇俏的少女听到这话,嘟了嘟嘴,“陛下并不比男子差,年前金狄大军围城,便是她孤身进入敌营,和金狄人谈判的!满朝文武、十万大军,谁又比得上一个女子更勇敢?”
布店老板说不过女儿,讪讪地哄她道:“我又没说她不好,陛下体恤民生,免了咱们店里三个月的税金,准许休养恢复生息,我自然是支持陛下的。”
他又像想起什么:“听闻咱们和西吉、金狄都要开通互市,赶明儿开春了我跟三哥他们商量一下,要不也去碰碰运气。”
“爹爹带我去!”少女立刻来了精神,拉着父亲撒娇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罢了罢了,爹不指望你今后能成女秀才,多行几里路长长见识吧。”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便回荡开。
金殿前几个小宫女轻手轻脚地路过,阮霁云将目光从殿门外收回来,望向自己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