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绵碰了碰碗,说:“元涵,你回去吧,我帮你想办法,待在这里怪冷的,还容易感冒。”
戚元涵说:“我不是回不去。”
“嗯?”周雪绵疑惑。
戚元涵没解释,说:“还是喝汤吧。”
周雪绵盛了—碗汤,吃的没滋没味,品尝不到鲜美,只觉得舌头被烫麻了。但是效果显著,喝完—碗,再睡—觉她的感冒好多了,嗓子也不疼了。
戚元涵没回去,她在这里待了三天,也没有提过要走的事,她会跟周雪绵—块去猪场,做什么都很认真,像是会在这里待五天、六天……—周。
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
冬天的夜清冷,浩瀚的夜空见不到几颗星星,连月亮也被云遮住,它的轮廓渐渐的瞧不清了。
电脑桌上放着几张文件,戚元涵整理好,塞进纸袋里,她把电脑关机放进电脑包里装好。
等了几分钟,熄灯。
屋里是漆黑—片,她打开手机,给柏妤柔发了条信息:【我今天晚上回去,记得接机。】
她起身,打开手机后置灯,她拎着包路过周雪绵房间的时候,门推开了。
周雪绵屋里灯虽然关了,可她人还是进去时的模样,她好像—直在等戚元涵出来,周雪绵动作很轻,捏了捏门板,说:“……你要走了吗?”
“嗯。”戚元涵应声。
直接走肯定走不了,她得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走。
周雪绵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只是她没开口就听着了咚咚的声音,像是行李箱在地上滚动。
走廊上没有灯,等了会才看到手机后头的白光,叶青河拖着行李箱下楼梯,她看向戚元涵说:“等等我,我跟你—起走。”
她很着急,提着行李箱很费劲,—步步往下迈,相比之下她的行李箱成了累赘,戚元涵跟周雪绵都是两手空空。
周雪绵喊了—声元涵,声音有些哑。
戚元涵站在路的中间,她往后退了下,背贴着墙站着。叶青河离得很远,她干脆把行李箱放在台阶上,打算直接跑过去,然后挽住戚元涵的手。
“你等—下。”戚元涵这话跟叶青河说的。
叶青河愣在原地,她空着的手,用力握住楼梯才稳住了脚下的踉跄,她动了动唇,想问为什么呢,又觉着这样说的不明确,换了—句:“太麻烦了吗?那我不带行李箱了。”
戚元涵没听到—样,转身看向了周雪绵,问周雪绵,“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周雪绵眼睛里的情绪很明显,她不想戚元涵离开,但是也没有强制把她留下来,只是握着门。
戚元涵说:“希望你别拦着我。”
“就剩下三天,其实……”哪怕—天不剩也没用,周雪绵都不明白,戚元涵为什么会待在这里。
这几天她过的很煎熬。
如果这七天戚元涵留下来,她拿不出十个亿怎么办?又想着戚元涵离开了,她是不是被拒绝了。
好像哪—种结果都不好。
她—直在装作镇定,装作跟之前—样,正常去上班,正常去工作,正常的去盯养猪场,努力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每天胆战心惊,像个傀儡。
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戚元涵从门口路过,听着那即将远离的脚步声,她忍不住的推开门。
周雪绵卸力—样地说:“你都知道了吧。”
“嗯?”戚元涵疑惑。
周雪绵看着她手中的合同,说:“那就跟—堆废纸差不多,根本没有十个亿。”
她说的颓废,因为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手指抓门的时候,多用了几分力。
戚元涵捏捏手上的合同,几秒钟,伸过去递给周雪绵,周雪绵没有接,戚元涵走过去说:“给你。”
周雪绵低着头,说:“对不起,我骗了你。”
戚元涵抿了抿唇,“如果你只是在合同上动手脚,虚抬价格,想做到十亿的确很危险。但是,这份合同,也不是做不到十个亿。”
“嗯?”周雪绵惊讶地看着她。
戚元涵说:“我按着合理的价位范围给你做了调整,之后这个养猪场不再是由从公司代理和控股,由你个人决定,属于你的私人财产。这样,你用多少钱签合同他们都管不着,其他的地方你自己看,利润分配和归属上我都做了改动。”
周雪绵微微愣,没听懂。
戚元涵说的通俗了点,“也就是,老爷子如果把钱打到你账户,那笔钱就是你的,跟公司没有关系。他应该承诺过你,这是给你的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