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dòng窟里燃烧,木柴发出“噼啪”的脆响,颤动的火焰映照着罗琳妖冶绝美的脸庞,此时在她的脸上,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仇恨,刻骨铭心地仇恨。然而片刻之后,仿佛变魔术一般,仇恨在她脸上消失,笑容忽然绽放,明媚如三月天的艳阳。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清脆如出谷huáng鹂,对着一脸痛苦与迷茫的森说道:
“还记得莫塔少尉教我们的封闭大脑的办法吗?我就是用那样的办法,躲过了政府对我施加的药物和催眠术,将事情隐瞒了下来。现在想想,当年在基地里,我真的是受益匪浅,虽然之后在特工培训组织里也学到了,但依旧没有莫塔少尉当年教我们的来的实效。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是顶级特工罗琳,你或许也就不会是超级杀手森了。”她的脸上有着怀念,还有着骄傲的情绪。
“莫塔...少尉?”森迷茫地喃喃自语,记忆的片段不断闪现,她的大脑忽然剧痛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在做什么?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森...”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仿佛往昔依旧地回旋在她的耳畔,低沉的男声,有着魅力的声线。带着仿佛催眠般的呼唤,让她的大脑疼如撕裂。
“啊!!!”她惨叫一声,从坐着的石头上滚落,痛苦地在huáng沙地上打滚。她抱着脑袋,脑子里好像有千万条虫要钻出来一般,麻麻的,撕扯着她的神经,她几欲昏厥,可是qiáng大的神经韧性却让她仍旧坚持着,即使疼得冷汗淋淋,依旧无法昏厥。
罗琳惊叫一声,扑在了森的身上,她焦急的声音无法传入她的耳畔,她的耳中满是仿佛火车鸣笛般的尖厉嘶叫,她绝美却担忧焦急的脸颊也无法完整地映入她的眼帘,模糊了再模糊,直到她的喉咙里发出“咯...”的声响,仿佛被大手掐断了气管一般,她浑身痉挛片刻,僵硬弓成虾米状的身体终于软倒,白眼一翻,森昏厥了过去。
脑海里,记忆在重新归位。一切的前因在理顺,森的记忆如cháo水般涌了出来。
那年她八岁,母亲早逝,父亲也因为癌症过世,她有个叔叔,叔叔是长期在法国做生意的商人。叔叔很忙,没有空前往香港接她,就寄了机票给她,让她独自坐飞机前往巴黎。她早熟,从小就独立,很会照顾自己,叔叔因此很放心。叔叔将她安排进了巴黎的小学,并且办理了移民手续。以后,她就可以长期生活在巴黎了。
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初那种兴奋的情绪,巴黎,是她一直向往的城市。故乡带给她太多的童年痛苦与yīn影,她迫切地需要换一个场所来改善自己身边压抑的空气。然而谁能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那趟死亡班机,将她的命运彻底改变。
飞机上,她是和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的,她坐在靠窗的座位,她的前面坐着母亲和她的女儿,她的身旁坐着女儿的父亲。那个女孩,活泼可爱,年龄和她相仿,长着jīng致又美丽的小脸蛋,一看就知道,将来一定会是个大美人。一家三口的长相都极为漂亮,衣着光鲜靓丽,显然过着极好的生活。
那女孩显然是一家三口的中心,是集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爸爸妈妈围着她转,她的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仿佛她就是世界的主宰。
她其实对这样的人特别反感,她从小就命途多舛,家庭破落,因此记恨顺风顺水,家庭美满的人也无可厚非。她小小年纪便已经早熟如成年人。虽然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已经把这一家三口设定为不可接触的对象。
然而事与愿违,她依旧和这一家人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首先就是那女孩的父亲,这是一个英俊又慈祥的男子,有着温和的脾气,书生般优雅的气质,脸上的金丝边眼镜透露着他受到的良好教育。他瞧她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人坐在他身边,便关心地问道:
“小姑娘,你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要不要我和你爸爸或是妈妈换个位置啊?”
她看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并没有答话。不过这位先生并没有放弃,他环顾四周,似乎并没有发现与这女孩有关系的人,不禁更加疑惑了,略显担忧地问道:
“小姑娘,你不会是一个人坐飞机吧。”
她对他的追问不厌其烦,为了尽早打发他,便默默地点了点头。那男子立刻表现出惊讶的神情,道:
“天哪,你今年多大,竟然能自己坐飞机啊,真厉害!”
她无奈地瘪瘪嘴,他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内。男子拍了拍前方妻子的肩膀,小声和妻子耳语了几句,妻子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随后,不可避免的追问还是将她包围了,男子和他的妻子在好奇心地驱使之下,尝试着想要和她攀谈,不得已之下,她只得敷衍似的回答了几句。